……想不到。
着實沒有什麼是被忽略的,主要是環境實在過于單一,除了雪便是雪。
甚至沒有其他形态的雪,被踩過的,被雕塑過的被染上其他顔色的……這些通通都沒有。
伊諾雙手拄臉頰,将臉頰肉擠出來微微一小塊,此刻的他終于有一份孩子的稚氣。
牽着愛加德的手,伊諾的瞳孔在雪地的映襯下更淺淡了,翠綠幾乎要變成淺綠。
他的精神力悄無聲息的飄向腳下,深入地底,其他的位置為中心,成網狀蔓延。
……
另一層面。
解釋然看着眼前與藍陽市一般無二的景象,眉頭深深蹙起。
上一秒他還遠在西未省未來市,下一秒他就回到遠在百公裡外的藍陽市。
時間也從黑夜一瞬間轉換到白晝。
這正常嗎?
絕不正常啊。
他看着周圍熟悉的場景,略加思索,腳步一轉,便向記憶中的某處走去。
……
邢迎春看着熟悉的身影,深深疑惑。
“難道我來到地府了?”
此刻,她正坐在自家飯桌上,廚房裡是忙碌的父親,電視前是悠哉的母親,而不停搬運碗筷的,是她早逝的親哥。
哦,對了,不止她親哥早逝,他們一家都死絕了。
能讓他們再相聚的地點,不是地府還能是哪?
“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呢?”她媽可聽不得這話,伸手拍了一下她,嗔怪道:“别胡說,避着點兒谶懂不懂?年輕人不懂,但要尊重。”
邢迎春頂嘴:“我們都死了,還講究避谶啊?應該别人忌諱我們吧。”
她媽眉毛一挑,伸手在她身上又拍了一下:“好好的,你能不能說點吉利話?一天天就說這些刺激我。”
她哥端着剛做好的西紅柿牛腩湯進來:“你又哪裡惹到媽媽了?”
邢迎春無語,但依然頂嘴:“為什麼不是媽媽不願意聽實話呢?”
她舉起自己的手,企圖給他哥看自己已成枯骨的爪子。
卻發現應該是黃褐色骨頭的地方,赫然是一隻瑩白的手臂。
“嗯?!”,邢迎春瞪大雙眼,兩隻手都伸出來,在她眼鼻子底下翻來覆去的看。
她用右手捏自己左小臂内側的肉,又用左手兩根手指揪住右小臂内側肉,兩隻手同時發力,狠狠一擰。
“嘶——!真疼!是真肉啊!”
邢迎春徹底懵了!
怎麼回事?!
她,她爸,她哥,她媽——也就是她的全家,明明都已經死絕了,她甚至死而複生成為一隻小說電視裡才有的亡靈骷髅。
怎麼隻是穿過一道門,就回到本以為再也回不去的曾經平淡幸福的生活呢?
這是真的嗎?她環顧周圍與印象裡一模一樣的一切,腦海中警鈴大作。
……
“邵隊,這已經是連續加班的第20天了,今天再熬夜加班,我真的會猝死的,我必須正常下班一天,回家補覺。”
邵千峰一睜眼睛,便聽到熟悉的聲音在自己辦公桌前嘶吼。
他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卻仿佛條件反射一般地說道:“不批,案子還沒結,上頭隻給我們不到10天的時間。你休息了,誰頂上去?罪犯沒抓到,對得起老百姓嗎?”
邵千峰說完,自己卻先愣住。他眉頭緊鎖,認出眼前的人是自己熟悉的老隊員葛桦。
看着葛桦如喪考妣的臉,邵千峰疑問:
“老葛?你怎麼在這?請什麼假?不是休息了嗎?”邢迎春的案子被定性成意外,伍雨汶的死亡偵破的也很快,難得局裡這陣子都正常下班休息。
葛桦應該也是休息中的一個,他老早就吵吵要休要休,怎麼這會兒還在這裡跟自己拍闆?
不應該早就休了嗎?
在定睛一看,邵千峰卻發現這裡是他熟悉的辦公室!
不!事情不對!他現在應該是在邢迎春的病房,踏入了一扇神奇的門,而不是在辦公室裡辦公!
“邵隊你給我假了?!”先是大悲,又是大喜,葛桦眉飛色舞一臉驚喜,跨過長桌,狠狠抱住邵千峰:“謝謝老大,我明天必定準時到達!絕不曠工!”
“……”邵千峰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葛桦就像身後有八匹馬在追他一樣,快速小跑着離開他的辦公室。
那模樣,生怕他反悔。
少前鋒打開屏幕前的電腦十幾秒開機後他看向電腦右下角時間。
掏出手機,兩者互相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