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淚眼朦胧地看了魏恒一眼,抽噎着:“吓死人家了啦,魏大人要給人家做主啊。”
!!!
如此做派如此言語……
魏恒渾身一抖。
黑臉大漢張大了嘴,這是哪裡來的妖孽?好惡心!
那校尉用左手握住右手手腕,防止自己控制不住把烙鐵塞到裴雲嘴巴裡。
……
破廟後牆處剛打暈兩個袁家軍的霍七打了個激靈,平日裡見裴四沉默寡言的,不曾想竟如此……嗯,呃,啊……
“原來真是如此。”慢慢踱步過來的霍珣勾了一下唇,他之前就懷疑那裴四對魏恒懷有不軌之心,但那裴四死不承認,說什麼莫要玷污了魏大人的清譽,原來這時候就已經有了端倪,在魏恒面前的裴四可真真是不一樣啊。
高大的人影微微俯身往那窗棂的縫隙裡饒有興味地看了一眼,隻見被吊在那裡的人紅着眼尾望着魏恒,一腔情意自眼中毫不掩藏地傾瀉而出。
裴四這是在勾引魏恒。
啧——斷袖之人實在令人作嘔。
裴四果然死不足惜。
“什麼如此?如此什麼?”霍七站在一旁學他的樣子往裡看,然後氣憤不已,“裴四被打哭了,咱們還不救人嗎?”
接收到身邊人淡漠的一瞥,霍七噤聲。
裴四到底怎麼得罪了主子?好奇心要逼死他了。
……
破廟内,魏恒對上裴雲可憐巴巴的視線,有一瞬的疑惑。
傳言邕城軍在主帥霍珣的率領下無惡不作,皆是罪孽深重,此人卻眼神天真單純至極,他真的是邕城軍餘孽?
魏恒很快回神,事關重大,不能受其幹擾。
魏恒清了清嗓子:“我知你心中忐忑,但你盡可放心,朝廷寬宥降兵,若你能棄暗投明,助朝廷擒得匪首,本官可作保,朝廷一定重賞于你。”
“真的嗎?”剛剛放飛自我演了一波的裴雲繼續星星眼,夾嗓子,“大人說的可是真的?不僅不會殺了我還會有賞賜?那都會有什麼賞賜呢?”
一旁王校尉嗤笑一聲,還賞賜呢,賞你一劍還差不多,蠢貨。
但他并未言語,畢竟若真的抓到霍珣,這個功勞足以讓他青雲直上。
魏恒沉吟一瞬:“聖上曾下旨,若提供線索助官府擒得霍珣者可得黃金百兩,良田千傾。”
“魏大人說的可是真的?”裴雲眼睛立時瞪大,一副深受誘惑的模樣,“魏大人你可别騙我,我現如今隻信你。”
“自然。”魏恒點頭,“本縣尉從不妄言。”
“既如此,要不然縣尉大人先把他們給放了。”裴雲朝一旁黑大漢的方向擡了擡下巴。
“你說什麼?”那校尉忍不住出聲,“荒謬。”
裴雲眨眨眼一臉無辜:“你我他這廟中所有人都知道這些人并非邕城軍,我既然要投靠縣尉大人,自然要知道縣尉大人是不是真的心懷百姓一言九鼎,不然我可不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給縣尉大人……要不你還是殺了我吧。”裴雲朝他揚起脖頸,一臉無畏。
魏恒看着他沉吟着沒說話。
那校尉懷疑地眯起雙眼,用劍柄挑起裴雲的下巴,迫使他擡頭:“你真的見過霍珣?”
裴雲哼了一聲:“縣尉大人的畫冊上可還有其他線索?”
魏恒早就将其翻看無數遍,啟唇:“霍珣胸口處有一特征,你可知?”
裴雲勾唇,伺候死鬼一個多月,可算是有用處了。
裴雲自信擡頭:“他左胸口下方有一黑色小痣,可對?”
那校尉看向魏恒,魏恒朝他點了點頭。
裴雲挑眉:“不止胸膛上有,他屁股上還有一紅色胎記,大腿根那裡還有道傷疤,我跟你說,就看那傷疤的地方,差一點兒就斷根了……你那冊子上有嗎?沒有就加上,我這可是獨家秘密,一般不告訴旁人,也就是你,我才說出來的,我嘴可嚴了。”
魏恒:“……”胸膛上的痣是因為軍中之人難免有赤.裸上身之時被人看到,但這屁股和大腿根……
魏恒看着裴雲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裴雲得意揚眉,就胡說呗,誰還能扒了那死鬼老狗的褲子來證明?
真有那日,那老狗肯定也離死不遠了,哪還有餘力去找造謠之人。
霍七悄悄轉頭看了一眼身邊黑着臉面無表情手掌握在長劍上渾身殺意的人,咽了咽唾沫,他終于知道主子為什麼一定要殺裴四了……
原來是裴四扒了主子的亵褲……
嗐,你說說,裴四怎能如此呢?
确實該殺。
但裴四畢竟是裴家的獨苗不能殺,等回去他得告訴軍師一聲,讓裴四以後别扒主子亵褲……
但話又說回來,主子昏迷不醒,被裴四扒亵褲也是情理之中……
主子未免有些小題大做。
等救出裴四,他得悄悄警告他一聲,扒主子亵褲的時候閉着眼,别睜眼。
“你在想什麼?”耳邊幽幽一道低沉的嗓音。
“想裴四扒主子的亵褲……”霍七猛然擡眼,對上一雙泛着冰碴子的眼睛,吓得倒吸一口涼氣,站到一旁不敢吱聲。
裴四,你你你,你,你,你你,你……膽子可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