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是老狗的暗衛,但他人好好哦,不止救了他還給他上藥。
“謝謝啊。”裴雲對他燦然一笑,“我确實有點兒疼。”大家都是死鬼老狗的奴才,以後就是同事了。
“不謝,應該的。”霍珣抽出另外一隻手,然後繼續先前的動作把裴雲的上衣給扯了開。
紅腫帶着血迹的鞭痕中黑色的“霍”字顫巍巍立在清瘦白皙的鎖骨上。
霍家家生奴皆在肩膀處刺字,這個規矩在父親接任家主時便廢除了。
裴家三子自幼跟着裴叔在霍家長大,隻有第四子剛出生沒多久就被裴叔送往别處,隻求戰亂中能保全一絲血脈。
為了以後能夠相認,裴叔親手在他身上刺下了這個霍字。
此事除了裴叔,隻有父親和他知曉,後來父親和裴叔都沒了,知道這件事情的就隻有他了。
看來眼前人确實是裴家四郎。
霍珣移開視線,将藥粉灑在了傷口上,裴雲疼的打了個哆嗦,手無意識攥住霍珣的袍子,斯哈了一聲。
霍七拎着野雞回來時就看到了這一幕,裴四半躺在地上,主子背對着他半俯着身體,雙手還在動作着,而可憐的裴四已無力掙紮。
霍七眼睛猛地一縮,飛奔過去,大喊:“主……别殺裴四……”
霍珣眉目不動,裴雲詫異擡眼,這一息間,霍七已奔到近前,就見他家主子正拿着白瓷瓶在給裴雲上藥。
呃——
霍七差點兒刹不住步子跪倒在兩人面前,最後晃了一下堪堪站穩。
“豬殺我?”裴四好奇地看着霍七,“霍七你是不是眼花了,把人看成了野豬?”
“咳咳咳……”霍七開始狂咳,臉都咳成了豬肝色。
“你得多吃動物内髒,對眼睛好。”裴雲真誠建議,缺吃少喝,确實容易得夜盲症,把好好一美男子霍九看成豬,多殘忍啊。
霍七抿唇,一聲不敢吭。
“好了。”霍珣将白瓷瓶收進懷裡,起身。
裴雲翻身坐起,再次給自己的好人同事道謝:“謝謝你,阿九。”
霍珣眼睛倏然眯起,自上而下掃視着坐在地上穿衣裳的人,垂在身側的手指慢慢撚了撚。
“咳咳咳……”霍七一口氣差點兒沒喘上來。
“你怎麼了,阿七?”裴雲擡頭,“嗓子不舒服嗎?喝點兒水潤潤喉。”
“沒……我很好。”阿七悄悄往旁邊看了一眼,見阿九踱步去了馬匹邊,松了口氣,小聲對裴雲道,“那個,你要不别喊他阿九,不好。”
“為什麼不好?”裴雲看他。
“就,就,就是我覺得,不太好。”
“沒事兒。”裴雲擺擺手,“這是我的職場小妙招,對拉進同事關系很管用的……以後有機會教你。”在搞清楚那個忠仆系統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之前,他可能還得回去面對老狗,也不知道他的同事們能不能在老狗面前保他一命。
想到這些,裴雲就幽幽歎氣,方才面對狗校尉時不懼生死的氣勢已經蕩然無存。
現如今他還是想再苟一苟的,畢竟經曆了這一天後發現生命還是挺可貴的。
聽不懂裴四在說什麼。
霍七一張臉都皺了起來,算了,裴四怕是被吓糊塗了,阿九就阿九吧,反正阿九也沒砍死他。
霍七揚起笑,晃了晃自己手中拎着的野雞:“阿四,你要搞的雞,我給你搞回來了。”
“搞基?”裴雲瞪大眼,“我什麼時候說要搞基了?”
“你方才昏過去之前說要搞雞,我知道你餓了,主……唔阿九肯定也餓了,我也給阿九搞了一隻雞,你們都吃雞,我吃兔子,嘿嘿。”
“……”裴雲看着他手裡的雞,咽了咽唾沫,“行吧,搞雞就搞□□。”他真的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