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越最近不太好過,被關在家裡,連卧室門都出不去。
晚上他吵着絕食,吓壞安柳了,這會兒正給他炖了碗鴿子湯,送了進來。
“媽媽!我不要聯姻,你幫我求求爸爸!”
安柳瞥了他一眼,伸手拉開被子,被子裡的零食嘩嘩作響。
被拆穿的秦安越也不尴尬,嘟着嘴賣萌,“人家餓嘛!”
“你都不知道,我被關着,像被軟禁一樣,他又不給我手機,好無聊啊!”
安柳把湯放到他面前,“那把這湯喝了,媽媽親手熬的。”
秦安越:“我喝我喝,如果不聯姻,我每天都能喝到媽媽做的湯!”
面對他的撒嬌,安柳不動搖是不可能的,她隻有秦安越這麼一個兒子,說句不好聽的,韓上在她心裡,還配不上安越!
韓上的名聲,和他的手段一樣,在整個圈子裡出了名的差。
倒不是作風,而是運道。
安柳不懂生意,但豪門世家中的夫人,最是信這個!
韓上身上的運道,是被高僧預言過的,樁樁件件,一一應驗。
克雙親,韓上的父親,不就是因為救他,死掉的麼?
斷眉克己,身體不好,連身邊的親人,全都對他敬而遠之。
克财運,這最後一樣,安柳不是秦博凱,自然不太看重。
但既然韓家最後會人财兩空,憑什麼要讓她兒子跟着去受這份罪呢?!
思前想後,安柳已有了決斷……
秦安越不知道她媽心裡的想法,隻顧着喝湯,讨好安柳,想辦法盡快出去。
安柳摸着他的頭頂,安慰到:“既然你不想結婚,媽就想辦法讓你不結,但你要聽話,你知道你爸的性子倔,在他同意前,你還得在家呆着。”
秦安越擡起頭來,一張嘴滿是油。
“哦吼!我就知道!媽媽你最有辦法了!”
“那你現在就去給爸說!”
安柳點了一下他的額頭,“哪有那麼快!”
秦安越又不高興了,“那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等到……下個月。”
下個月,是十二月,今年的最後一個月,也是韓秦兩家聯姻的時間。
安柳看着秦安越喝了湯,又給他送了手機,這才轉身出去。
她轉頭看着陷入遊戲的人,搖頭笑笑,端着空碗下樓去。
*
從會所出來,已經到了淩晨。
韓上喝了酒,叫來司機,“去五大道。”
剛說完,想了想,又道:“算了,回去吧。”
那個人,隻是個意外而已。
如今他的病情剛得到控制,沒必要去自尋煩惱。
一路向東,韓上有點心不在焉,司機将Devel 16停在公司大門外時,打開的車門,才将他拉了回來。
司機站在車門邊,韓上卻沒下車。
“回麓安莊園。”
司機一怔,總裁說的回去,是回莊園?
低頭道歉,“對不起,總裁,我以為……”
韓上擺手打斷,示意他上車。
司機收好臉上的驚愕,趕緊關門,又跑到駕駛位,重新駛出去。
跑車速度很快,他們回到麓安時,才不過淩晨一點。
莊園裡的傭人得到消息,已經打開了莊園裡所有的燈光,避開韓上,回到了自己的生活區。
麓安莊園,在京郊外的一座山裡,是韓上除了公司的第二個家。
準确的說,是韓上的家裡,有一個莊園,因為這座山,都被他買了下來。
這邊幾乎沒人,更打不到車。腳下是盤山公路,公路往京都走一段,才到居民區。
不過,韓上回麓安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過來,也不怪司機會錯意。
管家過來,停在離他一米之遠的地方,親昵道:“床被已經鋪好了,年年要先吃點東西,還是先睡覺?”
年年,是韓上的乳名,隻有極親近的人,才這麼稱呼他。
管家是以前在老宅,照顧韓上母親的,如今頭發已經花白,她幫韓上管着整個莊園的傭人,見他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又激動又無措。
一雙手搓着,想幫韓上拿衣服,又收了回來。
自小時發生意外後,韓上的性情就變了,還不讓任何人近身,唯一能靠近他的,就隻有他母親。
“不用麻煩了,我去睡覺,您也早點休息。”
韓上脫了外套,乘坐電梯上三樓。
“诶!好好好!”管家聽到他要睡覺,眼裡都噙着淚。
有多久,沒聽到年年說這話了?
莊園一共有三棟樓,他住主樓,主樓的一樓是公共區域,二樓是書房,三樓打通,做了整片的私人生活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