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秦安越回應,又自言自語,“這次接我回來,也不是想讓我真回秦家,而是……想讓我替你,去聯姻。”
原來如此……
“但是,爸不會同意的……”
安柳不是親媽,自然向着秦安越,但秦博凱可是他親爸,而且在丢掉剛出生的他時,秦博凱根本不知情!
“哈哈哈哈哈……”
秦安越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看着面前的人,他咽了咽口水,不想浪費時間。
如果提前把韓上的聯姻對象吃了,拍幾張照,等他們結婚後,發到網上……
隻要一想到韓上那個時候的表情,秦安越就覺得值了!
韓上不是總高高在上嗎?那就讓他臭名昭著好了,就從他的聯姻對象開始!
“你幹什麼?”
孟洛橋往後一退,秦安越的眼神迷離,他在酒吧見過太多這樣的人,再想退時,已經抵着後面的牆了,濕氣從後背傳來,整個人都冷下來。
“幹什麼?幹,你!”秦安越過去拉他的浴袍,腦子裡想的,滿是剛進來時,見到的那一瞬的修長身影。
扒開!
扒下去,拍照,讓韓上吃他不要的剩菜!
秦安越喘着粗氣,朝孟洛橋身上撲……
孟洛橋很瘦,在男人中,力道算小的,被箝着手,掙脫不開。
“放手!”
“放開!”
兩人掙紮間,不小心碰到花灑的按鍵,水從頭頂噴灑出來,瞬間濕透。
“裝什麼,不是在酒吧混過的嗎?早被人*爛了吧!”
說着,秦安越把頭湊上來,想用嘴撕開浴袍的領口。
“滾!”
孟洛橋擡腳,猛地往他身下一撞,秦安越吃痛,趁這間隙,孟洛橋被箝着的手一推!
砰——
洗手間的玻璃門,頓時碎了一地。
“啊!!!”
凄厲的慘叫聲,傳遍别墅的每個角落。
“我要殺了你!”
秦安越扶住牆站直,将孟洛橋往前按,頭朝地,要把他的臉按在玻璃碎片上。
“殺了你!”
“殺了你!”
孟洛橋光着的腳底,踩在碎片上,疼得站不穩。
頭越來越低,秦安越已經瘋了,隻顧着報仇!
好在安柳和秦博凱兩人趕了過來,把瘋魔的秦安越拉住。
“安越!”安柳仔細檢查了秦安越的身上,見沒什麼傷痕,才看向孟洛橋。
冷聲問:“在做什麼?”
秦博凱也跟着看過來,在宴會上本就氣不順,此時看着一片狼藉,更是憤恨。
一個巴掌打到孟洛橋的臉上。
秦安越沒得逞的事,被秦博凱做了,孟洛橋的嘴角,頓時有了血印。
“沒一個省心的!”
明明這間屋子是孟洛橋住的地方,秦安越自己闖了進來,他們好像沒看到一樣,隻一昧地指責自己。
但此時,孟洛橋沒心思去管臉上的血迹,也沒去看腳底的玻璃碎片嵌得多深。
而是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們找我回來,是想讓我替他聯姻。”
他的目光,看向秦博凱,想得到答案,又好像早就得到了,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被拆穿計謀,秦博凱有點惱怒,“你有利用價值,該感恩我們,要不然,還在夜場裡鬼混,不知道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孟洛橋忍住喉嚨裡的血腥,繼續問到:“如果當初,你知道有我的存在,會把我送出去嗎?”
秦博凱當時和吳歡,隻是逢場玩玩而已,沒想到她會背着自己生孩子。
孟洛橋雖是親骨肉,但利益的事,他更清楚,安柳在一旁扶着秦安越,冷眼看向他。
“你……當初你媽拿了我的錢,居然還騙我生下孩子,想搞垮我的公司!”
“早知道你的存在,我就該淹死你!”
“讓你别出來丢人現眼!”
孟洛橋落下淚,低下頭去,一時氣不順,捂着胸口,從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
淹死嗎?他現在已經做到了。
孟洛橋覺得心髒抽痛得厲害,快要停止呼吸了。他等了二十多年的親人,讓他成了一個笑話!
根本沒人在意他,沒有人……
孟洛橋這些年住過的橋洞,地下室,挨過的餓,受過的苦,為了找他們趕過的路,拼命賺過的錢,都成了具象的人,在他耳邊嘲笑他。
笑他不自量力,笑他一文不值,笑他最後,一場空——
孟洛橋不知道怎麼回出租屋的,京都的天又變冷了,深冬來襲,寒風簌簌。
他站在頂樓的圍牆上,六七層的高度,旁邊偶爾有老鼠經過,發出唧唧的叫聲。
從前的種種,一幕幕回蕩在腦海裡,被寒風一吹,又消失不見。
“原來,我就不該存在于這個世界。”
他本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