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着一件闊版的大衣,内襯是考究的真絲花色長袖衫。
他手裡拖着一杆高爾夫球棒,望向阿龍的時候波瀾不驚,沒什麼明顯動怒的神色。
阿龍卻打了寒噤,雙膝跪地,手撐在地上,顯然對這個男人怕的厲害。
“威爺……”阿龍喊了一聲,也管不上什麼痛扁謝軒二人了,像是在懇求什麼原諒似的卑微地把頭埋在地上。
他很怕這個威爺。
那男人瞥了他一眼之後就沒再分半點眼光給他,目光凝在了方時卿身上。
“你放進來的?”他這話是在問阿龍。
阿龍慌亂地點頭,手臂上的骷髅頭跟着他真是分外委屈,顫顫巍巍地抖動,急忙答道:“他有最高等級的請帖。”
【把東西給他看,咱可是有正經通行證的。】系統翹了個二郎腿,金色的眸子滿是不屑。
方時卿單手将東西抛了過去,那個像二把手的男人率先一步接住,皺着眉看上面的紋路以及防僞标簽,小弟有眼色地遞上來一個小燈筒,他照了照,肯定地回複身前的老大。
“大哥,是真的。”
那男人挑了一下眉,他倒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弄過這麼一張請帖,不過也可能這個是哪個大家族的小少爺。
“把那三個人給我轟出去。”他不慌不忙地下達命令。
單邵眉眼一壓,透着幾分陰鸷,沒顧得上周圍保镖伸上來的手,“你敢?”
謝軒也揉着臉站起來,面色不善地盯着男人,開口就是嘲諷:“哦,原來是葛威葛老闆失敬,失敬。”
葛威看了半晌才從記憶裡翻出他們的身影,唇角微勾,竟然笑出了聲,“是謝家和單家的小崽子?”
“你爹都不敢怎麼和我說話。”他咣當一聲将那個高爾夫球棒砸到了阿龍肩膀上,阿龍咬緊牙關,一滴冷汗從他的頭發上滑落。
保镖接着上前,沒什麼情緒地按住兩人的肩胛骨,他們隻聽命于葛威。
方時卿看着這一場鬧劇,不覺得恐懼,甚至還有點犯困。
打打殺殺有什麼好看的,不如他的辣椒飛踢優雅。
好想休息啊!
但現在直接坐到後面的卡座裡眯一會兒這樣的行為好像不是太好,于是方時卿微微彎了膝蓋,悄悄把重心放在了前腳掌上,踮着腳尖看這一群人對峙。
站久了,感覺腰酸背痛的。
系統根本不關注這一群人的彎彎道道,他隻在乎方時卿的狀态,看他焉了吧唧地站在那裡,有點心疼。
幻化出一隻手在後面拖着方時卿的屁.股,方時卿别扭地把他的手推開,示意他扶着自己的腰就好。
這樣顯得他有點廢物。
丁采潔咬着唇,偷偷攥方時卿的衣角,她沒料到會遇到大老闆下來視察,她算中途溜号,所以有些害怕。
而這個剛認識的方時卿好像身份挺特殊的,沒顧得上謝軒像刀子一樣的眼神,她又貼近了方時卿幾分。
葛威敲了阿龍的肩膀的那幾下好像把怒氣都發洩完了,身後的人擡上來一把椅子,他坐上去剛想開口,就看見方時卿也一屁.股坐到了後面的卡座上。
站在他身邊的丁采潔也被他一個順手給拉到了軟沙發上。
欸,既然你坐了,那我也能坐。方時卿臉不紅心不跳,順便還讓女同志也坐下了。
丁采潔吓得臉都白了,剛挨到卡座的軟牛皮就彈了起來,驚恐地看着葛威。
然而葛威沒有理她,隻是饒有興趣地盯着方時卿。
這個小鬼到底是誰家的,怎麼狂的嗎?
葛威看着有恃無恐的方時卿,好脾氣地說:“你帶着這種等級的請帖來這裡恐怕不是隻想待在這裡吧?”
“想去地下一層?”
戴着兜帽的方時卿點點頭,像一隻被機關操縱的小木偶,一截白皙的下巴漂亮的驚人。
“方時卿,你踏馬才多大就往地下一層去!”一旁被壓制住的謝軒罵了一句,看向葛威的目光愈發兇狠。
真是莫名其妙的管制。
方時卿偷偷翻了個白眼,按照人類的年齡換算,他還是在坐的所有人的爺爺呢!
愚蠢的人類幼崽。
“你知道路?”方時卿反問道。他觀察這裡好幾圈也沒看到像樓梯一樣可以到地下一層的設施。
可能他應該問一問。
“那你帶我去吧。”方時卿又站起來吩咐道。
不知道的還以為葛威是方時卿的管家。
“可以,但算你欠我一個人情。”沒等到旁邊手下暴喝出聲,葛威就先行一步擡手制止,他從座椅當中站起身,示意方時卿跟上。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