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璟捧起他的臉,慢慢貼近,舌頭像蛇一樣鑽進了細縫,在柔軟溫熱的口腔肆意攪動。
慢慢的,蠻橫的舌退了出來,四片同樣鮮紅的唇貼在一起,過了一會兒,崔璟開始在白雀的下巴脖頸流連。
不知何時飄起了雪,小廳裡沒有燃爐,寒意驟起,可兩人沒有感覺到一絲寒冷,反倒渾身發熱。
落雪無聲,室内幽靜,隻偶爾聞得暧昧的啧啧水聲。
白雀感到前胸的溫熱,他的睫毛不停地顫抖,他的身體軟如柳枝,崔璟的吻似春風,他隻能顫栗着随他擺弄,接受了他的吻。
飯菜靜靜呆在描金食盒内,從滾燙到冰冷,不曾有人問津。
崔璟将人抱回了卧房,扔到了床上,也顧不得小東西滿身油煙氣味,将自己的外袍褪下後整個人壓到了他身上。
白雀被摔得低哼一聲,高大身軀又向他傾來,他隻柔柔喚了一聲“璟郎”,然後主動環住崔璟的脖頸,不再言語。
他能感覺到崔璟心情不好,如果他的身體能讓崔璟消散憂愁,他是願意的。
崔璟心頭一軟,翻身躺在白雀身旁,側臉靜靜凝望欺霜賽雪的面容。
白雀見他停下了,翻身趴到他胸膛上,溫聲細語道:“璟郎,我這次不喊疼了,别不開心了。”
崔璟聞言一愣,伸手絞了絞垂落的墨發。
明明是個蠢出生天的小東西,為何能察覺他刻意隐下得情緒。
明明隻是個洩/欲的小玩意兒,為何...如此合他的心。
“浪蕩。”崔璟手指松開發絲,轉而卡住柔嫩兩腮,“誰說到床上就要做那事,嗯?”
難道璟郎不是想與他歡好......白雀鬧了個大紅臉,騰得翻過身,挪開一段距離。
羞死他算了!
崔璟斂下欲望,淡淡一笑,對縮成一團的人說:“好了,我有些困了,陪我歇個覺。”
崔璟知道白雀是個害羞性子,鮮少投懷送抱,剛才那般是為了讓他高興。見小東西半天不動,崔璟伸手将人撈進懷裡。
雀兒入懷,崔璟舒服得喟歎一聲,果然,有個知冷知熱的人陪着,比那孤枕的滋味好得多,特别是在寒冷蕭瑟的冬日。
溫軟催人眠,幾個吐息之間崔璟便睡熟了。白雀本來沒有困意,但架不住崔璟懷抱溫熱馨香,不知不覺也閉上了眼睛。
等兩人醒來已是傍晚,崔璟要趕回郡主别院陪伴家人。
崔璟走到大門,轉身抱住清瘦少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後脖頸。
他竟...有些舍不得。
松開人後,他戀戀不舍地捏了捏柔嫩臉頰,這才打開大門打馬離去。
白雀和啞婆啞奴吃過晚飯後就在小廳坐着烤火吃瓜果,過了一更天,三人搬了被褥到小廳,打算一起守歲吃餃子。
胖乎乎的羊肉餃子冒着熱氣上了桌,啞奴吃得滿嘴流油,兩腮鼓鼓,白雀抿唇一笑,将自己那盤都給了他。
啞奴比手畫腳,白雀明白他的意思,說:“我胃口小,吃兩三個就飽了。”
啞奴起身打算去廚房給白雀再煮一盤,剛走出回廊就聽見敲門聲,以為是主君回來了,連忙跑回小廳去尋白雀。
白雀見啞奴動作,喜出望外,小跑着奔去大門。
打開門,白雀失望地耷拉下揚起的眉梢。
是寒英。
寒英提着一個食盒,笑眯眯地遞給白雀,“公子,這是如意糕,咱們鎮州過年吃的果子,主人特意讓我送些來。”
白雀聽完眉梢又飛了上去,璟郎...念着他呢。
寒英見他樂得傻笑,心道主人果然料事如神。
“對了,主人還有一樣東西送你。”
白雀提着食盒,疑惑地看向寒英。
寒英讓他放下食盒,攤開掌心,然後從袖中掏出一個赤色錦繡袋。
“這裡面是四十四顆如意式樣的金锞子,主人說你收了他的壓歲錢,便要歲歲平安,年年如意。”
寒英将錦袋遞給白雀,見他淚眼朦朦,泫然欲泣,又磕磕巴巴地道謝,心道主人還真是神了,白雀這副模樣與主人說的一模一樣。
寒英看着眼前淚人,眉頭皺了皺,大過年的哭哭啼啼的多觸黴頭啊。
剛想出言斥責,他突然想起主人猜想時的雀躍模樣,無奈搖了搖頭,閉上了嘴。
罷了,主人高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