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杏哥,他...給了我綢緞衣裳和金玉配飾,隻是那些東西太過貴重,我平日還要做飯,穿戴壞了倒可惜。”
“你還要做活兒?”水含杏氣得捏眉心,“你是傻的不成!”
白雀被水含杏吼得一愣,閉上了嘴。
水含杏恨鐵不成鋼,他恨白雀明明知道結局卻還這般傻,這孩子滿腹癡情,别到最後連傍身的銀子都撈不着。
“含杏哥你别擔心,我...攢了八十貫錢,以後他...不要我了,我就回遙城,這些錢夠支個小攤了,我有手有腳,不會餓着自己。”
水含杏盯了白雀半晌,歎了口氣。他也是第一次遇見清醒着往陷阱裡跳的人,甚至連脫身的繩索都準備好了。
這傻孩子對那人的眷戀猶如飛蛾撲火,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停的。
水含杏握住白雀的手,鄭重道:“你有後手就好,咱們有手有腳有技藝,到哪裡都能活下來,以後若有拿不準的事就來吉慶樓尋我。”
“好,謝謝含杏哥。”
水含杏看着眼前眉眼彎彎的人,心裡一軟,他希望白雀過得順遂,永遠不要有機會來尋他。
光陰迅速,轉眼就到了四月,白雀緊趕慢趕也才做了四個絡子,他想趕在崔璟生辰前再做兩個,湊個吉祥數。
這日上午,白雀正在廊下挑絲線,崔璟和寒英卻來了,寒英還背着兩個油皮大包袱。
崔璟看到白雀,快步走過去,“雀兒,快去燒些炭,幫我把禮服熨了。”
“早熨好了在櫃子裡呢,我給你拿。”
“不是那件,是這件。”崔璟招手讓寒英過來,“這是我冠禮要穿的,才從鎮州送來,你趕緊給我熏熨好。”
白雀一聽是冠禮用的禮服,小心翼翼接過包袱,快步去了卧房。
寒英見白雀走了才小聲問道:“主人,雲姑姑昨晚才把這衣裳熨好,那料子金貴,沒事還是别......”
“你管我,我樂意。”崔璟笑着斥了一句。
寒英撇撇嘴,心道我還不知道你,不就是想賣弄賣弄。
剛打開包袱,白雀便被晃了眼。崔璟日常穿着已是華貴非常,這件赤色金繡禮服白雀竟不知如何形容其華麗程度。
千般小心,萬般謹慎,白雀專心緻志熨好衣裳才發現崔璟靠在門框上瞧了自己許久。
“好了?”
白雀點了點頭。
崔璟自然地走到鏡前展開雙臂,不用他說,隻一個動作白雀便湊了過來幫他更衣。
換好禮服,崔璟正在整理冠發,瞥見鏡中的桃花眼正癡迷地凝着自己,心裡愈發得意,腰闆挺得更直,還頗為做作地側了側身子。
“雀兒,你瞧什麼這般入神?”崔璟明知故問。
“你好看。”
白雀答非所問卻答到了崔璟心坎上,他轉身輕附,邪邪一笑,“這還用你說。”
白雀被崔璟迷住,一錯不錯地盯着他看,恨不得将眼前人刻在自己眼裡。
孔雀開完屏便餓了,崔璟換下禮服讓寒英收好,等會兒好拿回去。
難得崔璟回來吃午飯,白雀也不敷衍對付一頓了,認真做了幾個崔璟愛吃的菜。
飯間,崔璟道:“雀兒,冠禮在即,我家裡陸陸續續來人了,晚上不必等我,也不必給我留門,你自己好生睡。”
有兩回他與崔璇喝多了,便宿在了郡主别院,沒成想這隻小笨雀沒有自己的吩咐便傻傻等了一夜,他不得不多費心思,多幾句叮囑。
白雀點點頭,說他曉得了。
吃過飯,白雀忙着準備清口茶,喝了茶崔璟要歇午覺。
白雀正在燙茶具,崔璟便撐頭坐在小幾邊,在袅袅茶煙中看着白雀的背影。
白雀的背影頗有幾分柔細之美,脖子修長白皙,薄削的肩膀瞧着便想讓人扣住保護,崔璟喜歡攬着他的肩背,咬他的脖子和耳廓。視線向下,那截細腰柔滑細膩,像上好的羊脂玉,崔璟也十分愛摸。再往下便是崔璟最喜歡的地方,衣裳褲子遮擋了兩瓣挺翹柔軟,隻有崔璟知道那處的弧度有多飽滿,那觸感有多勾人。
白雀捧上茶盞,茶面沒有冒熱氣,已經是能入口的程度,但白雀還是溫柔地提醒崔璟小心燙。
兩人坐在小幾旁靜靜喝了一盞茶。
崔璟瞧着身側之人,隻覺得自己養的這隻小雀兒既漂亮可愛,又溫柔賢惠。
怎麼會這般好用,這般稱心,讓他忍不住流連,多看一看。
看着小口呷茶的雀兒,崔璟不禁微微勾唇。
此時此刻,連崔璟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對白雀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