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斯用力推開了米蘭内洛主席辦公室的大門，門闆重重地砸在牆面上，發出“砰”地一聲，帶動着門框都在微微顫動。

他的手裡攥着一摞報紙，放在最上面的是剛出爐的《米蘭體育報》，頭版赫然是羅納爾迪尼奧和帕托在帕爾馬夜店爛醉如泥的照片。

照片裡帕托眼神迷離地摟着一位金發模特，而小羅正對着鏡頭大笑，标題刺眼地寫着：《歐聯杯冠軍的放縱：米蘭球星的徹夜狂歡》。

“海因茨，我是不是告訴過你，要盯住羅納爾迪尼奧？”馬克斯的聲音低沉得可怕，緊緊盯着門後的球隊主席。

施密特下意識地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試圖辯解一下：“他們隻是……慶祝一下……”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變成了自言自語。

“慶祝？！”馬克斯将報紙一把拍在桌子上，質問道：“亞曆山大才20歲！他前天還在參加歐聯杯決賽，昨天剛從伊斯坦布爾回來就被拍到跑去帕爾馬酩酊大醉，摟着模特從夜店出來！你管這叫‘慶祝’？”

馬克斯越說越生氣，胸膛劇烈起伏着，開始翻動底下的報紙，一個一個念着上面的标題。

“來聽聽吧，《羅馬體育報》報道：《帕托夜店消費賬單曝光：一晚豪擲3萬歐元！》，《米蘭晚報》報道：《天才的隕落：2200萬先生沉迷享樂》……” 每念一個标題，他的聲音就提高一分，最後幾乎是在怒吼。

施密特歎了口氣：“羅納爾迪尼奧說他隻是帶亞曆山大去放松一下……”

馬克斯冷笑一聲：“放松一下？那為什麼不去米蘭的夜店？他隻是因為帕爾馬沒有米蘭的眼線可以随便他們放縱罷了！”

窗外，球員們已經陸續抵達米蘭内洛，今天的訓練即将開始，安切洛蒂已經站在訓練場中央，時不時看向辦公樓的方向，馬克斯不能遲到。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怒意，聲音似乎恢複了平靜：“我隻會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但如果還是管不住自己……”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施密特明白他的意思——清洗——甚至這裡面的人，還包括了他自己。

帕托頂着黑眼圈走進更衣室時，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緊緊盯着他。

“早、早上好？” 帕托幹笑着打招呼，聲音沙啞，身上有濃重的古龍水味道，像是試圖掩蓋昨晚的酒精氣息。

副隊長安布羅西尼“啪”地合上儲物櫃，問他：“夜店好玩嗎？”

帕托僵在原地，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縮了縮脖子。

而羅納爾迪尼奧——這位始作俑者，正戴着墨鏡，悠哉地嚼着口香糖，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放松些，馬西莫，年輕人要學會享受生活。”

馬爾蒂尼從後面走過來，一把摘掉了羅納爾迪尼奧的墨鏡。

他嚴肅地說：“享受生活？你知不知道報紙怎麼寫我們的？……歐聯杯冠軍的慶功宴是酒精和模特？”

小羅無所謂地聳聳肩：“赢了冠軍還不能慶祝一下嗎？”

“慶祝不代表放縱！”旁邊的卡卡都難得冷下臉，溫和的臉上寫滿失望，他提高了聲音：“亞曆山大，你知道卡爾洛頂着多大的壓力支持你嗎？你才來米蘭兩年，就要開始堕落了嗎？”

帕托低着頭，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的肉裡：“我……我隻是太興奮了……” 他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我沒想到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