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斯站在門口，雙臂交叉靠在門框上，冷冷地看着這一切。

他的目光從帕托漲紅的臉移到羅納爾迪尼奧滿不在乎的表情上，最後落在馬爾蒂尼緊鎖的眉頭上，然後悄然離開。

但早上的報道引發了衆多媒體來内洛蹲守，下午訓練結束時，長槍短炮已經對準了每一個球員，有些記者甚至故意用身體阻擋球員離開，閃光燈連成一片刺眼的白光。

“帕托！你對夜店事件有什麼回應嗎？施密特主席今天中午時說‘年輕人需要管教’，這是否意味着你将被下放預備隊？”

“羅尼，這已經是你本賽季第四次被拍到夜店狂歡，你是否承認自己正在帶壞年輕球員？”

“巴薩時期你就因不自律而導緻被清洗，現在是要把米蘭變成第二個巴塞羅那夜店隊嗎？”

“保羅，你作為隊長卻管不住更衣室，現在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帕托半低着頭開着車直接離開，沒有給媒體任何反應，迅速駛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而羅納爾迪尼奧——他依然笑嘻嘻地對着鏡頭比了個“耶”，甚至還停下來給幾個球迷簽名，吹着口哨離開了，仿佛這隻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天。

當天晚上，馬克斯坐在家中的書房，面前擺放着這次事件的處理文件——關于羅納爾迪尼奧和帕托兩個人的。

“罰款和下放……”他喃喃自語，鋼筆在指間來回轉動。

猶豫片刻後，他拿起手機，撥給了馬爾蒂尼。

“保羅……”馬克斯的聲音有些疲憊，“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呢？”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他甚至能聽到馬爾蒂尼輕微的呼吸聲。

“馬克斯，”馬爾蒂尼的聲音很平靜，“我的建議已經放在你的桌子上了……你要記得，這是你的米蘭，你才擁有最終決定權，而我們選擇相信你。”

馬克斯的目光落在桌角那份馬爾蒂尼留下的備忘錄上——那上面記載了那兩個人最近半年的隊内表現——從隊長、還有教練的角度看的。

看來卡爾洛也心軟了，馬克斯想到。

馬克斯閉上眼睛，眼前浮現出那個在歐聯杯決賽進球後，擁抱每一個隊友的20歲青年。

最終，他拿起鋼筆，在文件落款處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再給一次機會。

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