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托坐在皮質沙發上，手指尖不安地抓扣着皮面。

米蘭實驗室的心理學家戴維斯醫生推了推眼鏡，語氣平和，但目光卻很銳利：“亞曆山大，告訴我，那晚在帕爾馬，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我……”

帕托有些心虛，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垂着眼睛，盯着地闆的縫隙，仿佛那裡寫上了答案：“我隻是太興奮了……我在決賽打進了逆轉的那一球，所有人都在誇我，羅尼說我該慶祝慶祝……”

“慶祝的方式有很多，亞曆山大。”戴維斯的表情轉向溫和，她看着對方，“但你要知道，酒精和夜店并不會讓下一個進球來得更容易。”

帕托猛地擡頭，嘴唇顫抖着想要反駁，卻在看到醫生的目光時啞然。

門外，卡卡靠在牆邊等待。

見帕托出來，他遞過一瓶冰鎮的礦泉水：“雖然你被下放到二隊了，但是教練也批準了你可以額外跟我加練兩周，每天下午4點到6點。”

礦泉水瓶上的冷凝水珠滴落在帕托手背上，涼得他一個激靈。

卡卡是不是把我當小孩了？帕托心想，他張了張嘴：“可是……可是我的約會——”

“沒有可是，如果你還想好好踢球，就取消掉。”卡卡狠下心，聲音嚴厲起來，巴西人罕見的強硬态度讓帕托愣住了，卡卡攬住了帕托，繼續說道，“今天下午踢完羅馬後，你就搬到我家去。”

帕托聞到了卡卡身上的古龍水味道，還混合着訓練後的汗水氣息。

這個曾經被他視為偶像的男人，此刻正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訴他：你還有救。

***

這天下午，就是米蘭和羅馬的第37輪聯賽比賽，聖西羅球場裡米蘭球迷的歌聲早已響徹雲霄。

隻要赢下這一場，米蘭就能提前一輪在主場奪得意甲聯賽冠軍。

南看台的巨幅TIFO緩緩展開——那是米蘭隊徽與“18”字樣的組合，象征着即将到來的第18個意甲冠軍.

比賽一開始，羅馬就擺出了密不透風的5-4-1陣型，試圖用防守反擊遏制米蘭的攻勢。

第12分鐘，皮爾洛一記精準的長傳找到了右路的卡卡，卡卡帶球内切後起腳傳中——

烏克蘭的核彈頭高高躍起，力壓羅馬中衛，将球狠狠砸入網窩。

“舍甫琴科！頭球——漂亮！1-0！米蘭主場取得領先！”

然而羅馬的反擊來得極快。

第23分鐘，托蒂在禁區前沿一腳冷射，迪達撲救不慎脫手，緊接着武齊尼奇補射得分。

1-1，雙方重新站在同一起跑線。

第37分鐘，馬克斯在右路被放倒，為米蘭赢得一個位置極佳的任意球，皮爾洛站在球前，目光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