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羅斯懶得跟他争，推開他往外走：“車到了，别磨蹭。”

清晨的米蘭街道很安靜，出租車平穩地載着兩個人一路駛向馬爾彭薩機場。

馬克斯靠在車窗邊，看着窗外飛速掠過的街景，陽光漸漸變得強烈，照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清晰的輪廓。

***

飛機上，馬克斯拿出遊戲機，卻隻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按着按鍵，眼神飄忽。

克羅斯湊近他，肩膀輕輕碰了碰他的：“怎麼在發呆？”

“有點緊張。”馬克斯放下了遊戲機，轉過頭“隊裡隻有我現在在國外踢球……”

“這有什麼，”克羅斯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你的實力在這裡，難道他們還會因為你在意大利踢球就認為你實力下降了？”

“别忘了，你剛在歐聯杯踢完漢堡和不萊梅……博阿滕和伯尼施應該還對你記憶深刻。”

馬克斯翻轉手掌，兩個人的手指自然而然地交纏在一起：“多謝托尼老師，我現在好多了。”

這時空乘從身邊經過，兩人迅速松開手，假裝在研究座椅口袋裡的安全須知卡。

馬克斯偷偷瞄了克羅斯一眼，發現對方也在看他，兩人相視一笑。

下飛機後，兩人在機場附近的租車行取了車。

馬克斯接過鑰匙，在指尖轉了一圈：“我來開吧。”

克羅斯挑了挑眉，但依舊乖乖坐進副駕駛。

車窗半開，夏風裹挾着薩爾布呂肯鄉村的氣息灌進車内——青草的清香混合着遠處農場的味道，讓人心曠神怡。

“右轉。”克羅斯突然說。

“但是地圖上标着直走？”

“相信我，這條近路風景更好。”

馬克斯轉動方向盤，車子駛入一條林間小道。

“停車。”

“怎麼了？”

“這裡，”克羅斯指向路邊的一片野花田，藍色的矢車菊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像不像我們之前旅遊去過的地方？”

馬克斯熄火，兩人走到花田邊緣。

克羅斯摘下一朵藍色矢車菊，别在馬克斯耳後。

陽光下，那朵藍色的小花和他的藍眼睛互相映襯、相得益彰。

“不好看——”馬克斯嘴上抱怨，卻湊近在克羅斯唇上輕啄一下。

克羅斯扣住他的後腦加深這個吻，舌尖還能嘗到淡淡的咖啡苦香。

直到遠處傳來拖拉機的聲響，兩人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克羅斯隻是若無其事地牽起馬克斯的手，說道：“走吧，再耽擱要遲到了。”

陽光依舊明媚，林間的公路蜿蜒向前，載着兩人一路駛向訓練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