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鬧鐘還沒有響，克羅斯就已經醒了。

他側過頭，看着身旁還在熟睡的馬克斯——黑色的卷發淩亂地散在枕頭上，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細小的陰影，呼吸均勻而綿長。

馬克斯的手臂正搭在他的腰間，無意識地向他的懷裡靠了靠。

克羅斯輕輕挪開他的手，剛想起身，馬克斯就迷迷糊糊地哼了一聲，眉頭微蹙，手臂又收緊了些。

“托尼……幾點了？”

“還早。”克羅斯低聲回答，手指輕輕撥開他額前的碎發，指腹蹭過溫熱的皮膚，“要起來了嗎？”

馬克斯閉着眼睛搖頭，摸索着爬起身，在克羅斯唇上親了一口後又跌回枕頭裡：“不行……讓我再睡十分鐘……”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是在呓語。

克羅斯摸了摸他的頭發，又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那我十分鐘後來喊你。”

浴室裡，水聲嘩啦啦地響着。

克羅斯已經先洗漱完畢，正在廚房磨着咖啡豆。

咖啡機的蒸汽聲在安靜的公寓裡格外清晰，濃郁的香氣漸漸彌漫開來，他一邊等待咖啡煮好，一邊蹲在地上檢查兩人的行李。

馬克斯擦着頭發走出來，發梢還在微微滴水。

他看到克羅斯正蹲在地上，手裡拿着他的遊戲機，一臉無奈。

“你之前不是還說不擅長這個？不願意跟菲利克斯玩？”

“就是因為不擅長才要自己練啊。” 馬克斯理直氣壯地走過去，“而且我還擔心路上會無聊。”

克羅斯歎氣，但還是把遊戲機塞進了背包的側袋：“充電器帶了嗎？”

“帶了。你煮咖啡了？”馬克斯湊過去，從背後抱住他，下巴擱在他肩上，濕漉漉的頭發蹭着克羅斯的臉頰。

“嗯。”克羅斯走到廚房把咖啡端出來，遞給他一杯，“喝完後快去吹下頭發，車一會就要到了。”

馬克斯沒接，而是就着克羅斯的手一口悶掉，随後舒展了眉頭：“哇……提神醒腦。”

随後，馬克斯跑到更衣室快速地吹了下頭發，就開始在别墅裡轉來轉去。

“托尼，我的手機呢？”

“茶幾上。”

“錢包？”

“在你背包裡。”

“啊！我的ID卡呢？”

克羅斯歎了口氣，從錢包裡掏出一張卡片：“昨天是誰說‘放在這裡絕對沒問題’的？”

馬克斯笑嘻嘻地接過來，指尖還故意蹭過克羅斯的手心：“謝謝托尼——因為你肯定會幫我記着的嘛！”

克羅斯沒回他，隻是耳朵染上薄紅，他拎起兩人的行李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鎖門。”

馬克斯跟上，順手關掉客廳的燈。

在門關上的前一秒，他突然拉住克羅斯，抱着他靠着門闆上親了一下。

“早安吻。”他得意地笑了笑。

克羅斯挑眉：“剛才在床上的那個不算嗎？”

“那是為了‘再睡十分鐘’的賄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