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再快些嗎？”馬克斯問道，“畢竟高速上不限速。”

得到允許後，他将車速逐步提到200公裡。風噪變大，但車身依然穩如磐石。

攝影師興奮地拍個不停：“太完美了！這種速度感正是我們想要的！”

這一組動态鏡頭完成後，馬克斯便返回最初的攝影棚準備卸妝。

“還有一個場景需要補拍！”

馬克斯已經準備離開，克拉倫斯急匆匆地攔住了他。

工作人員正忙着收拾器材，但幾台攝像機又被重新裝車。

“現在？”馬克斯看了眼手表，已經是傍晚六點了。

克拉倫斯興奮地比劃着：“甯芬堡宮！我們剛拿到了特别許可！我的天哪……我之前都沒報太大希望的，沒想到居然真的批準了！”

甯芬堡宮？他怎麼不知道還有這一出？

馬克斯用眼神詢問着伯格曼。

伯格曼指了指手機，看起來是卡爾那邊進行得操作。

馬克斯無聲地歎了口氣。

他接下這個廣告本來就是為了能讓卡爾高興一點，但現在看起來……對方或許有些興奮了。

于是他遲疑地點了點頭——主要是，這感覺真的很奇怪——在自己家裡拍廣告這種事，對他來說有一些超前了。

“造型需要調整一下，弗朗茨。”造型師拿着服裝袋走過來，“換一身傳統點的風格。”

二十分鐘後，馬克斯站在甯芬堡宮前的碎石廣場上，身着一件深藍色天鵝絨外套，内搭白色立領襯衫，肩上還系着條銀線刺繡的飾帶。

這身打扮活像從19世紀油畫裡走出來的年輕貴族——事實上，馬克斯的衣櫥裡确實有幾件類似的服飾。

“完美！太完美了！”克拉倫斯激動地繞着馬克斯轉圈，這已經是他今天不知道第幾聲誇贊了，“就像是為你量身定做的！”

馬克斯強忍住沒接話，他的目光越過導演肩膀，看向廣場另一端。

那裡停着輛古董馬車——看起來像是剛從馬車博物館裡搬出來的，和剛剛他試駕的同款轎車，幾個工作人員正在調整兩者的相對位置。

“畫面是這樣的，”克拉倫斯給他講解接下來的劇情，“你從馬車下來，徑直走向汽車，這一幕是要象征傳承與革新。”

他頓了頓，又跟他強調了一句：“盡量自然一些，别緊張，就當在家裡一樣。”

拍攝開始後，馬克斯驚訝地發現自己或許根本不需要表演。

從他伸手撫摸馬車雕花車門的樣子，以及他邁步走向現代汽車時的儀态，這些從小就耳濡目染的動作讓每個鏡頭都渾然天成。

“上帝啊……”克拉倫斯在監視器後喃喃自語着，“這孩子簡直就像是在演自己。”

最後一組鏡頭在宮殿花園完成。暮色中，馬克斯倚在寶馬車的引擎蓋上，背後是甯芬堡宮的水鏡池，天鵝正緩緩從湖水中遊過。

“收工！”克拉倫斯終于宣布了拍攝結束，“這絕對會成為寶馬史上最經典的廣告之一！”

回程的車上，伯格曼翻看着拍攝素材突然笑出聲，他小聲跟馬克斯說道：“你知道最有趣的是什麼嗎？”

馬克斯一臉疑惑地看向他。

“等到廣告上映後，或許會有記者要挖空心思去分析，為什麼你能把貴族氣質演得這麼自然。”

“讓他們多去看兩遍《朗讀者》好了，”馬克斯的嘴角微微上揚，“戴德利導演都說我演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