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消息?”
顔清越将王子遷之死的情況告知他。
“确實,兇手故意露出馬腳,定然是為了栽贓嫁禍。若是找到了線索,你預備怎麼做?”
“不着急,我現在還沒破解畫像的事情,也沒法确定兇手是誰。還有動機……而且我準備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天色蒙蒙亮,一個身影出現在郭牧的房間中。
他抖了抖衣袖,凝目望着放在牆角的弓箭。
“調虎離山麼?真是聰明的孩子。”
“顔郎君!顔郎君!”
顔清越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怎麼了?”
掌櫃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剛剛收到的消息,袁少軒死了。”
“什麼?!”
兇手竟然真的敢在死者的家中動手!
顔清越懊惱地拍了一下腦袋。
是她失算了!
她立即起身穿好衣物,随意抹了幾把臉就推開了門。
“掌櫃 ,幫我弄匹馬,我去一趟!”
掌櫃建議道:“人死在袁家怕不是不會讓您輕易進去,您不如去尋鄭郎君同往,鄭家和袁家交情很深。”
“好!那就麻煩你了!”
騎上馬,顔清越先去了鄭家。
鄭觀瀾正好準備出門,二人在門口撞見。
顔清越勒住馬:“鄭六!”
鄭觀瀾轉過身,微微訝異。
“顔青?”
他很快反應了過來,上前幾步。
“可是出了什麼事?”
“我收到消息,袁少軒死了!你和我一起去一趟袁家吧?”
鄭觀瀾一聽到這個消息,面色就沉了下來。
“他死在了自己家裡?”
“是。”
鄭觀瀾忽然一笑。
“真是諷刺。”
顔清越心知對方已經猜到了一些真相,安慰道:“不管如何,我們為他們找出兇手也算是能慰藉他們在天之靈了。”
鄭觀瀾沒有說話,接過仆人遞來的馬缰,翻身上馬。
兩匹馬飛速向前奔去。
幾人的家本就住得近。
不過一刻鐘就到了袁家。
袁家的仆人見氣勢洶洶的二人前來,有些瑟縮。
“二位郎君……不知有何事?”
不等顔清越客氣開口,鄭觀瀾就将缰繩一扔,語氣冷冰冰的。
“陛下的旨意,所有學生都可以參與此案的勘察,怎麼?你要阻攔?”
仆人沒見過他如此咄咄逼人的模樣。
“二位請……”
鄭觀瀾腳步如飛,徑直走向袁少軒的院子。
就連想要阻攔的仆人一看這氣勢都不敢上前。
顔清越在後面跟得都很吃力。
看來,他是真的很生氣。
情況尚且不明晰,顔清越小聲提醒。
“冷靜 ,鄭六,不要打草驚蛇。”
鄭觀瀾腳步一頓,沒有轉過頭。
過了片刻。
“我知道了。”
顔清越走到他身邊:“我昨日已經破解了郭牧死亡的原因,兇手将毒下在了箭羽之中。答案很快就要揭開了,你不要着急。”
她按住他的肩膀。
“我們一定能找出兇手。”
鄭觀瀾垂下眼:“我信你。”他再次擡起腳步,速度慢了下來。
袁少軒的院子有些偏,走了近一刻鐘才到。
院子裡站着袁家的男主人——袁侍郎。
他和袁少軒并不相像,黑膚高壯,還留了一把絡腮胡。
見到二人,他先是一怔。
“鄭六郎?顔……你們這是?”
鄭觀瀾上前道:“袁五郎呢?”
袁侍郎老眼一紅,捂住了額頭。
“那孩子……”
鄭觀瀾表情紋絲不變。
“可以讓我和顔郎君一起看一看嗎?”
袁侍郎有些猶豫。
“大理寺的人還沒來……”
“已經來了!”聞蟬從容走來,臉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顯得她殺氣騰騰,“下官見過袁侍郎。”
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一錯不錯地盯着袁侍郎。
袁侍郎瑟縮了一下,臉上扯出一個僵硬的笑。
“竟然是聞仵作親自前來。”
聞蟬眼睛微眯。
“聽說令郎死相慘異,下官自然是要親自走一趟,為令郎好好驗一驗,好幫您早日找到……殺,子,之,兇?”她滿臉笑容,“您說,是吧?”
袁侍郎後退了一步。
“是……要多謝聞仵作費心了。”
聞蟬厭惡地皺了皺臉,移開視線。
“你們二人,和我一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