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喜歡着侯争鳴,卻也喜歡上他了?
還是她并不喜歡他,隻是瞧着他好,所以蓄意勾着他?
無論哪一種情況,江庭雪都不會滿意,而她,還是擺脫不了水性楊花的嫌疑。
江庭雪冷厲地看着阿莴,等着阿莴這個解釋。
阿莴有些迷糊地擡起頭,對江庭雪道,“那夜...我送出枇杷...?哦,江公子,你是說争鳴哥哥回來的那一日?”
阿莴說到這,面上卻又有些疑惑,“那夜江公子也在嗎?我當日在你家中等你,沒等到,便去了枇杷林。”
“沒想到争鳴哥哥恰好那日回來,他瞧見我站在樹上,便過來尋我,我便把我摘的枇杷,全都給了他...”
阿莴話都未說完,江庭雪再次驚震地狠盯着阿莴,近乎陰鸷地捏緊了手中的書。
他死死看着阿莴,要被她這個回答震撼于原地。
他需要極力克制着自己,才能稍稍顯得不那麼失态。
他真是萬萬沒想到,這不到半日的功夫,他竟能如此經曆事情,幾番波折,一轉再轉!
原來那夜,她竟将他錯認成了别人。
不是她三心二意喜歡上了他,也不是她瞧着他好,想勾着他,而是...
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夜枇杷林裡,與她親近的人是誰!!
難怪她肯對他那般小意親近,肯軟語同他說話,還肯喂他吃枇杷!
這一切,原都是她要對别人做的事,卻錯用到了他的身上!
而他,他竟當了真,誤以為是她愛慕于他!
回想自枇杷林裡那一夜後,所有連日來沉浮的心緒,都像是個笑話。
江庭雪的臉色一時難看至極,他心頭各種情緒不住翻滾,隻覺自己真真狼狽不已,連他自己都忍不住要笑話起自己。
笑話他,自作多情,笑話他,莫名給旁人做了替身還不自知!
江庭雪心頭再次燃起一股難抑的怒火,那是他的心似被這銳利的實情狠狠砸出一個坑洞,裡面飛揚的每一粒塵土,都在對他念着自作多情四個字的嘲笑,令他惱羞成怒的怒火。
自作多情?
不,不是的,不可能!
江庭雪一時怒意之下,不肯承認這件事,他哪來的自作多情?什麼樣的事才能被稱作自作多情?他何時就與這樣的事牽連上了?
在他眼裡,阿莴明明隻是個隔壁鄰裡的小農女,隻是個讓他在平隍村這些時日裡,教她念念書,給自己找點事來做,好打發這無聊時間的人。
這麼個小娘子,怎會同他有情意牽連?
江庭雪盯着阿莴不語。
阿莴被江庭雪這般陰骘盯着,愈加感到心慌。
她謹慎地看着江庭雪,小聲問,“江公子,你,你當夜也在那枇杷林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