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有疑問要問她?要問她什麼呢?
阿莴愣愣點頭,“好,你問。”
“你先前拿走十兩定金,當時你說你已花完,我能不能知道,這十兩定金,你用在了何處?“
江庭雪說到這,目光愈加冰冷地看着阿莴。
阿莴料不到江庭雪要問她的,竟是這件事,她并無不可說之處,隻是,這錢她當時是給了侯争鳴,因為還未嫁過去就如此幫着夫家,要對旁人說出此事,阿莴也會覺得有些難為情。
此刻江公子想知道,阿莴微微紅了臉,小聲道,“我給了争鳴哥哥...”
呵,她倒确實說了實話。
“為什麼?”江庭雪冷聲再問,“你這位哥哥,不過是你村裡的同鄉,怎麼還得你給他送錢?你又不是他什麼人,這麼為他做什麼?”
阿莴臉頰微微發燙,她不好意思地看一眼江庭雪,想起侯争鳴,眉眼逐漸爬上一抹羞澀,聲音愈加小下去,“争鳴哥哥不是外人,我這麼為他是應該的,他說了,”
“他這次高中後,會回來向我家,提親娶我...”
“你說什麼?!”
阿莴話還未說完,江庭雪卻猛地捏緊手中的書,目光驟然銳利起來,近乎厲聲喝她,“你剛說什麼?!”
那侯争鳴要回來做什麼?!
江庭雪忽然如此嚴厲,吓了阿莴一跳,小娘子忐忑不安地問,“江公子...你,你怎麼了?”
江庭雪兇狠冷戾地看着阿莴,他心中簡直大驚,萬萬沒想到,事情竟會是如此真相。
他本以為事情到此已是糟糕至極,誰料事情還能往更糟的方向駛去。
他猶不可信,從今早見到的一幕開始,種種猜疑在心間,困成一團怒火,燒得他心内焦炙。
他認定阿莴是個貪婪的女子,隻想看她如何解釋,自然的,無論阿莴怎麼辯解,江庭雪必不會再聽進耳裡。
他隻要看清這個女子即可。
然而,叫人想不到的是,原來那侯争鳴...竟是她未婚夫?
所以,她已有婚約在身,她是待嫁之女?
怪道她要給那侯家郎十兩銀,那可是她全身家當,怪道她就是不肯将衣裳贈與他,怪道她今早與那侯家郎那般親昵!
原來那侯家郎才是他的心上人,而他!
他什麼也不是!
江庭雪的呼吸又一次微微粗重起來。
“你說,那侯家郎,不僅是你村裡的哥哥,還是與你有着婚約的人?”江庭雪陰戾地看着阿莴,嗓音裡都散發着一股隐隐盛怒的氣息。
阿莴被江庭雪方才那聲厲喝吓了一跳,還有些心驚于那,此刻見江庭雪這般模樣,她再次忐忑不安地點頭應是,又解釋道,“不算有婚約,我們還沒在明面上定下此事,隻是我們兩家人心中都清楚而已。”
她說到這兒,繼續小心又不解地問,“江公子,這裡面有什麼不妥嗎?“
“既然你同你這位哥哥,是這樣的關系,為何那夜枇杷林中,你要将你摘的枇杷那般送出去?”江庭雪陰沉着臉,看着阿莴繼續問話。
她肯坦白這件事,倒算她坦誠,可此事并未分明清楚。
她既已有婚約,也有了心上人,為何那夜在枇杷林裡,她還要那般勾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