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霞昨晚一聽自帶菜品就迫不及待大顯身手,傍晚去超市把所有新鮮雞爪都買了回來。
總共做了三份,帶來的是其中賣相看起來最好看的一份。
于是昨晚湯梨吃了雞爪,今早吃的是昨晚熱好的雞爪。
興許所有人都餓了,飯間一度很安靜,隻聽得見幾個人像豬進食的聲音。
湯梨看着滿滿一盆雞爪,心裡不住地歎氣。
早知道堅持讓陳霞少裝點了,這麼滿滿一盆怎麼吃得完......
好幾雙筷子紛亂下場,湯梨猶豫了下,首先夾了雞爪到碗裡。
然而幾番風卷殘雲過去,湯梨習慣性地看了眼雞爪,竟然發現幾乎要見底了。
放眼整張桌,就連排骨湯都見了底。
李川和陸揚在為了剩下一隻雞爪據理力争,徐靈林一邊大笑一邊擦了擦嘴角的奶油,回頭自然地拉過湯梨,“你看他們倆幼不幼稚哈哈哈”
湯梨笑了起來,忽然覺得瞳孔上蒙着的那塊困擾自己很久的薄霧,原來這麼輕易就能煙消雲散。
吵鬧中又不知道是誰站出來問了句,“我們玩不玩德國心髒病?”
“你連這個都帶上來了?”陸揚眼睛一亮,連忙咽下嘴裡的東西,迅速答應,“玩啊玩啊。”
李川又從外套裡掏出一副紙牌,整整齊齊地擺在桌面上,環顧了一眼每個人,問,“大家都知道規則吧?”
“知道。”
“不知道。”
異口同聲的知道裡摻雜了一句弱弱的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找是誰出聲音,陸揚立馬點出,“太久沒玩了,我都忘記規則了,你再說一遍吧。”
李川手一頓差點一腳踹過去,但也心知肚明地重新介紹規則。
“規則是這樣的啊。我手上現在這一副牌,裡面的圖案呢,有葡萄、草莓、梨、桃子這些這些,一會兒每個人手裡都會發等量的牌,按照順時針出牌,當牌面的水果出現剛好五個!”
李川迅速伸手拍響中間的鈴,說,“迅速拍鈴,誰先拍到場上所有的牌就歸誰。”
“好了,規則還有不明白的嗎?”李川看了一圈,又看見陸揚舉手,好脾氣地問,“陸揚小朋友,請說。”
陸揚沒在意稱呼的變化,忙着捏起嗓子回複他,“我明白了,謝謝李川老師。”
全場除了陸揚都下意識後仰,李川踹了他一腳收拾了他。
“好了,牌分好了,就從我開始順時針發,我,靈林女神、湯梨、程宇、陸揚。”
“好。”
第一輪,場上還算是和平相處。手碰到了就自動收回,甚至一度有人冒出“對不起”這類話。
......
最後一輪決勝局,發牌前所有人都緊盯着自己手上所剩無幾的牌面,場上形勢十分膠着,一度有一瞬間鈴铛上承受多于五隻手的重量。
“我先的!”
“肯定是我先!”
手壓着手,誰也分不清是誰的手,隻顧着大叫。
李川這時候用腳踹了程宇一下,說,“最上面的,把手拿開。”
程宇在一堆人哄笑中把手拿開,不知道是不是喝酒上臉,他的臉紅彤彤的。
接下來,分别拿開了李川、陸揚的右手、陸揚的左手......
“喂,你幹嘛兩隻手都放上去,拍鈴铛而已又不是打地鼠。”徐靈林氣笑了,“我們湯梨壓在你下面有夠委屈的。”
陸揚吐舌頭,紅了耳朵,悄悄看了眼湯梨,晃了晃腦袋,調皮地嘿嘿咧嘴笑了下。
湯梨隻覺得手背還殘留着那份溫暖,又迅速冷卻下來。
她默默收回手,下面壓着徐靈林的手。
徐靈林歡呼起來,“我說了我最先的嘛!牌都給我都給我!”
徐靈林收獲頗豐,程宇攤開手,手中還剩下三張牌,李川一笑大方地攤手,“五張。”
就剩下陸揚和湯梨沒公布牌數了,陸揚雙手合十,假裝手中有牌。
忽然一攤手,笑,“沒有了。”
“那你輸了你輸了啊!”三個人歡呼起來,都默認要陸揚接受懲罰。
湯梨卻默默地攤開手掌,坦白,“我也沒了。”
李川疑惑,“你剛手裡不是還有一張嗎?”
湯梨看了下徐靈林,不好意思地說,“那是靈林給我的。”
“哎呀~這就沒意思了吧,出老千啊。”李川紅了脖子,音量也大了起來,“那你們倆最後決鬥。”
徐靈林忽然想起來,“你們玩推手吧,誰先倒下誰輸,輸的人就接受懲罰,這樣可以吧?”
“行。”陸揚一口答應。
看向湯梨,湯梨點頭。
程宇和徐靈林讓出位置,湯梨和陸揚面對面跪着,體型差十分明顯。
“隻能推手哦。”徐靈林補充了一句,卻見兩個人攤開手都不怎麼攻擊,又撓頭,“快點,速戰速決。”
李川開始慫恿陸揚,“快點的,是不是男人。”
程宇默默跟了句,“陸哥,加油啊。”
湯梨目光和陸揚對視上,聽見陸揚輕聲說,“我不客氣咯。”
他用了些力道,湯梨晃了晃,最後靠着堅實的跆拳道功底把持住了。
“來,輪到湯梨攻擊。”徐靈林一邊主持一邊為兩個人的進度捏一把汗。
湯梨二話不說,伸直了胳膊用力拍了下陸揚的手掌。
聲音響了,湯梨自己卻失去平衡,像個稻草人直直地往前倒去,就這麼直挺挺地撞進了陸揚的懷裡。
陸揚嘴角還挂着笑,眼看着湯梨朝自己撲過來,手臂不自覺就張開,當女孩實在地撲倒在自己胸口處,他忽然慌了神。
周圍響起哄鬧聲,有人鼓掌,有人尖叫起來。
湯梨和陸揚分開的時候耳朵脖子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