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月是被隔壁的尖叫聲吵醒的,她睜開眼,暗道不好,其他兩人也醒了,等趕到的時候,衆人皆在,周楠則一直看着樹林的方向。
暗黑的夜裡,一個紅發男人一臉的驚慌失措,在燭火的照應下昏暗不明,隻有那雙驚恐的雙眸在夜色中格外顯眼。
“怎麼了?”見男人一直沒開口,人群中有人問道。
男人動了下喉結,定下心伸,雙手在褲腿上擦了擦。
“我……剛半夜的時候李夏要上廁所,害怕,讓我幫她看一下,剛開始的時候還有她的應聲,後來……。”
“後來我覺得不對勁,因為太安靜了,我忍不住回頭發現李夏她,她不見了!”
“不見了!”王虎驚訝道。
“你确定沒聽到什麼聲,那人呢?有沒有看見别的人?”
"沒有,非常确定沒有,就是因為沒有,我才覺得奇怪,李夏膽子沒那麼大,敢一個人進去,還這麼晚。"
懷月聽着對話撫着額頭轉身看向一側的溫靈,還是一臉的平靜,她似乎沒有在她的臉上看見過過多的表情,忍不住問“溫溫,你不怕嗎?”
“不,怕……才會恐懼,你要學會戰勝它……”
懷月似乎透過墨鏡看見了溫靈堅定的雙眸,這讓她有些浮躁的心安穩了一些。
懷月日後才知道,這句話是竟是溫靈親身體驗的結論。
而一旁的錢陽神色平靜,就好像一切都無關緊要,待懷月轉過來,趕緊低下頭來。
轉過頭,看見大家已經不再追問男人了,因為問來問去就那麼幾句話,他不知道,他沒看見。
大家也隻能坐在火堆旁邊,懷月他們也坐了過去,現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沒人能去安穩睡覺。
空氣裡異常的沉默,這次與密林的事件不同,密林那個起碼還知道原因,隻要不進去就好,但是這次的恐懼是未知的,女孩為何緣由消失,還消失的那樣無影無蹤。
百思不得其解,就連之前一副大佬樣子的周楠都有些煩躁之意。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衆人七倒八歪的淩晨,開始漲潮了,最先發現的是王虎,他睡眼惺忪準備去上廁所,沒走幾步路感覺不對勁,平常在腳腕處的海水突然到了小腿的高度。
王虎趕緊叫起衆人,就在衆人清醒的過程中海水好似又往上的漲了幾分。
懷月聽到聲音趕緊往海上望去,她驚訝的瞪大了雙眼,隻見海水已經離他們沒有幾步路了。
短短時間便漲的如此之快!
三人趕緊收起東西快步往後撤,與其同時其他人也撤到後面,不過再往後撤,也沒有踏入森林一步。
就這樣,衆人眼睜睜的看着海水漸漸地在向他們滲過來,就像是逼着他們進入林子一般,一面是吃人的樹林,一面是面臨着被淹死的海洋,懷月果斷轉身,拉起旁邊的兩人就往裡走。
周楠也往林裡走去,王虎也緊快跟上,一同走的還有一直相信着跟着他們的兩人,說來也怪,他們隻不過前後腳進去,周楠卻沒有看到懷月三人的身影。
剩下的人還在抱着僥幸心理,萬一海水漲不到這裡呢,萬一退了呢,但并沒有如他們所想,面對着逼近的海水,衆人也隻能進去,奇怪的事發生了,在他們進去的一瞬間,似乎停止了上漲,不信邪的幾人踏出去,海水又開始往上,那便隻能硬着頭皮進去了。
而此時的懷月也碰上了難題,她碰到了周楠所說的陷阱。
剛他們沒走多久,在一顆樹下溫靈被個網袋瞬間吊在了空中,懷月當機立斷拿出菜刀砍斷,溫靈才落了下來,所說受了點輕傷,但好歹沒有大事。
三人趕緊離開這個地方,不過怕還有陷阱,三人走的并不快,手裡還拿着撿起長長的樹枝在前面探索着,他們走了大半天,額頭上已經冒起了冷汗,身體已經有些筋疲力竭。
不知走了多久,“等等,前面不對勁。”懷月出聲。
至于怎麼不對勁,懷月說不出,但就是前面給她一種莫名的壓抑,讓她忐忑不安。
兩人順着向前看去,那是一顆不高的樹,看不出什麼品種,樹幹竟然是半黑半黃,無數根細細的藤條纏繞着樹身,枝丫也彎彎曲曲,詭異的形成了一個安眠女人的摸樣,懷月甚至可以依稀看清楚她的表情,她在笑!越看她心裡越發毛!
而在樹的底下,很不對勁的放着一堆樹葉,雖然林裡一直有落葉,但這棵樹相反,樹身光秃,為何會詭異的多出一團樹葉,就像是被人精心放在這邊的。
懷月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想,她拉着兩人先躲進了一片半人高的草叢躲藏着。
溫靈此時已經拿起了弓箭射到了樹下,咻的一聲,一個樹藤形成的網籠從地上瞬間升起。緊接着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懷月驚恐地看着那樹上的藤條。
動了!
它們像開了靈智的動物,伸出長長的藤蔓,包裹住在空中的網籠漸漸收了回去,包裹住樹身之後,整個樹幹開始顫抖,像是沒有捉到獵物而氣憤,藤蔓再次伸開,不甘心的直直往四周蔓延開。
“跑”
懷月顧不上驚愕,提醒兩人撥開樹叢轉身就跑,三人聽見身後一直在逼近的聲音不敢停歇,那聲音就像在耳邊不斷催促他們前進的催命符。
不知跑了多久,肺部的空氣已經壓縮殆盡,樹林裡傳來三人大喘的急促聲,不适感傳遍了全身,即使這樣,雙腿也不敢罷工,但是這樣的狀态又能持續多久,總會有力竭的時候,而身後的藤蔓不會累一般卻在一直往前。
懷月此時也顧不上其他的,從空間裡拿出上個世界做飯的油,退下外套,往上淋了上去,再拿出搜刮的打火機,‘咔嚓’衣服燃了,并且是以非常迅猛的速度在往上竄。
懷月很明顯的能感覺到灼熱的溫度,甚至是有些燙手,但她忍住痛不敢松手,這可能是她們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