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月手裡握着武器用力到手心發白,在黑暗的袋子裡閃過一道精光,她并沒有急着動手,她在等,等待時機。
男人靠近,幸好懷月長得嬌小,把自己遮擋完全,才沒讓男人看出破綻來,她首先聞到的就是一股腐爛發臭的味道,混合着室内的黴味,着實讓人惡心。
男人伸出手,這時懷月動了。
鋒利的尖刀瞬間劃破了男人的胳膊,血滋啦噴滿了胸腔。
“啊啊啊……”
男人捂着手後退兩步,隻剩一隻的眼睛憤恨地盯着前面,可惜晚了,懷月怕他再次反抗手起刀落,再次戳進了他的大腿,霎時間血流如注,男人僅剩一隻完好的胳膊使勁撲拉着面前的懷月,但是沒什麼用,懷月早就已經後退到了牆角。
他拿起麻繩,走到男人身邊,看着燈光地下的畸形樣貌忍不住犯了惡心,拿起麻袋粗魯的塞進了他的嘴裡,伸出腳踹的男人翻了身,長時間對着他那張臉她都怕自己的精神都要不好了,懷月才捆住了他的雙手雙腳,這時失血過多的男人已經沒有了抵抗之力,很輕易的就被制服住。
懷月這時才感受到害怕與顫抖,她在心裡不停地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不斷地回想着溫溫的話,強烈求生的意志才使她有了這般的勇氣。
懷月從血水中拿出鑰匙,走了出去,對面的女孩這時才出聲。
“是你嗎?你能放我出去嗎?求你了。”女孩這會鎮定了不少,她很聰明的沒有問剛才發生了什麼,因為此時站在門口的腳步聲跟剛才不同,很明顯,那個女孩赢了。
這時候低頭與懇求,如果對方心軟,可能會放了她。
“哦,你怎麼知道我會放了你呢?你這麼弱,帶着你我很難逃出去的。”聲音輕柔,狀似為難,透着些冰冷。
“恩人,你放心,我不跟着您,您可以把鑰匙給我嗎?這對您來說并沒有威脅,隻是一件順手的事。”
懷月聽到這句話忍俊不禁笑了出來,在剛問話的時候,她已經在開始找鑰匙了,因為她拿着鑰匙對照着鎖發現這些都是一一配套的,剛才也隻是為了逗逗她,畢竟她的神經已經繃着好幾天了,這個女孩剛才也算幫了她,畢竟沒她這麼鎮定安靜,懷月也很難騙到男人。
鑰匙實在是太多,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了所屬的鑰匙,懷月戳了進去,扭動。
邊走邊問“你怎麼不吭聲了,不怕我走了嗎?”
“因為我聽見了翻找鑰匙的聲音,這時候還是安靜的好。”
這女孩真是又聰明又聽話,還很誠實,懷月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間房裡的布置和自己的一樣,都放了一張床,懷月百思不得其解,如果綁架他們,那放張床幹什麼呢?還是還是看起來精心布置的。
懷月解開女孩的麻袋,一張慘白的小臉映在她眼前,瓜子臉,水潤靈動的大眼撲閃着,長得倒是一副清純摸樣,穿着白色長裙,背着小包,如果在學校裡應該人氣不錯的樣子。
終于見到光明的女孩此時臉上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謝謝你,願意救我”
“不,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
“我?”
見女孩一臉疑惑,懷月也沒多解釋。
“我們得趕緊走了,那個男人應該是來拖人的,時間長了,會出事。”
“哦、哦,那我們快走。”
“等等,你把麻袋拿上。”
女孩也沒問問什麼,乖乖的轉身提溜起來跟上懷月,兩人走到了懷月的房間前。
“你把麻袋套在他身上”
“好的”女孩點點頭。
随後兩人費勁的把人拖到了女孩原來的位置,過程中女孩介紹了自己的名字,還在不斷地訴苦着他身上有多臭長得有多醜,懷月立馬制止了她,因為快要忘記的長相又清晰的出現在她腦海中,她趕緊壓抑着喉嚨湧上來的反胃感,最後懷月把自己房間的麻袋擺成原來的樣子。
不知道這樣會不會發現,但懷月祈禱着這個方法會有用吧。
懷月和李婕順着男人來的方向直走,幽長的走廊裡鎢絲燈一搖一晃着,照着兩人的身影陰暗不明,寂靜的空間裡回蕩着兩人的腳步聲,緊張的砸進了心裡,連帶着神經也在緊繃狀态。
懷月這一路上發現這個走廊的兩邊全是方間,越往外走房間越小,隻能容納下一個人的大小,裡面幾乎每個都放着一個麻袋,走至快到盡頭的時候一個房間裡放了四五麻袋,看那大小的樣子,裡面應該裝的都是人,她此時意識到,原來自己的住宿條件算好的?
回過頭看看貼身跟着她的李婕,露出了一臉甜笑,覺得自己真相了,這綁架犯竟然還看臉給待遇!,她是不是得感謝一下爸媽給的這張臉。
看着懷月回頭,女孩笑完低垂着眉,顯得欲言又止。
“我們救不了所有人,你懂嗎?起碼現在不行。”懷月眼神閃了下。
李婕使勁咬了下唇瓣,鄭重的點點頭。
不是懷月不想救,而是現在的情況,她自己面對接下來的未知都可能會自身難保,更不要說還帶着一個女孩子,這些人一定會救,但那是在她保證這個地方能安全之後。
兩人這時候走到了一處樓梯口,門似乎是開的,有道光線照了進來,像是照進了人心的陰霾,長時間不見光的兩人眼裡都忍不住透出了欣喜。
踏出了門,懷月用手擋住過于刺眼的光線,轉身發現,剛才那竟然是一個大形的地下室,平坦的地上,一道純黑色的鐵門在中央格外顯眼,上面還套着一個巨大的鐵環。
還沒等兩人适應光亮,門口又傳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