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這種世界中隻能學會自救,這才是幫助他們。”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你明白嗎?”
懷月半天沒有聽到回答,轉過了頭,看着一臉茫然的王冬天,開後解釋道。
“直接給他們幫助,隻能解決一時的問題,隻有讓他們自身強大起來,我們不能一直幫助他們,在這個世界中,他們隻能自己學會生存之法他們才能長久的活下去。”
希望從來都是不是拯救一群害怕的□□,而是賜予他們希望的靈魂。
王冬天點點頭,“我……明白了。”
随後懷月的身後又響起了磕磕絆絆帶着羞愧的語調,他正垂頭聳耳。
“對……對不起,老大,我……我确實不懂這些。”
接下來懷月的話讓王冬天眼神發亮。
“知識從來都不是檢驗一個人品質的唯一标準,個人的價值并不會畫上等号,比如說,我為什麼這麼多的玩家中我隻挑中了你。”
這時懷月回頭看着他,眉峰維揚,眸光誠摯。
“因為我信任你,你是我最好的夥伴。”
“在我的眼裡,你就是在發光的。”
“老大……我。”
“好了,不要再說了。”
懷月看着盈盈泛光的雙眸,配上那張瘦窄的臉,有一種奇異的錯視,她直直轉過了身。
“你哭吧,我不看。”
這調侃的語氣倒是讓王冬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周身的感動都沖淡了半分。
兩人說完了話,已經走到了廚房的外側,他們走的是側門,是離廚房最近的便捷之道,這裡有些不屬于醫院的老舊感,泛黃脫皮的門上還帶着污漬,推起來有些沉重,還帶着吱呀的刺耳聲,一股濃重的,讓人差點呼吸不上來的酸味,夾雜着腥臭味先飄了過來。
“誰?”
人聲的回響裡夾雜着窸窸窣窣的黏膩聲。
這道聲音在懷月的耳中有些熟悉,懷月照亮了來人的面孔,發現是之前見過的李醫生,他此時手上一邊拿着自制的火把,一邊拿着菜刀,揮舞的手停在了中央,面色煞白,劇烈顫抖的身體在強撐着,一條腿已然彎折,汗水混着血液在流淌,讓兩人目瞪口呆的是他的腳邊有無數條堆積起來的黑色小山,其中夾雜着厚重的粉末。
——那是七鰓鳗的屍體!
現在的李醫生已然不複懷月當初見到的儒雅,甚至帶着點清高的樣子,他現在宛如一個殺神,身下的黑色血迹是見證。
一個學者變成了弑者,拿起了利刃,因為什麼呢?
李醫生開見了許久未見的光亮 ,那是一種複雜的笑容,夾雜着欣慰和幽暗,讓懷月有些難言。
他并沒有先與之交談,而是轉過了身,每走一步下一秒就會倒下一般,釀嗆着,對着深厚的鐵闆使勁敲了敲,盡量放緩語氣。
“出來吧,外面安全了。”
裡面的鐵門被應聲打開,一個年輕的女孩首先鑽了出來,看着不大,約莫有二十左右,身上除了衣衫稍顯淩亂但沒有明顯的傷口,女孩跳了下來,并沒有停止動作,而是轉過身去,伸出了雙手。
女孩從不大的鐵皮箱裡抱出了兩個孩子,他們的臉上還帶着驚恐,被放下來之後對于滿身是血的李醫生有些抗拒,緊緊地抓着女孩的衣裳。
女孩的臉上帶了點歉意,李醫生看着放下伸出的雙手,有些發怔 ,随後安慰的搖了搖頭。
這時李醫生才看向懷月兩人,剛想開口,懷月的聲音先打斷了他。
“我們還是先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吧。”
“也好。”
一路上懷月負責照明,王冬天則扶着李醫生走在最後,将小孩們默契的放在了中間的位置。
他們都在警惕的望着四周,至于他們此行來的目的,懷月已經親眼見證過了,更為重要的是還拯救了幾個生命,這讓懷月覺得自己這個決定正确無比。
等他們走到有光亮的地方,才停歇下來,幾人有些氣喘籲籲,直接狼狽的坐在地上,懷月拿出一些飲用水讓他們補充體力,懷月有些疑惑的詢問。
“李醫生,你們這……?”
話音停止,懷月驚訝的看見一道光線射在了面前人的臉上,照亮了他此時發紅的面頰,和受了刺激閉上的眼。
她朝外望去,外面的天驟亮,因為他們隔着窗戶,所以陽光很直接的顯現了出來,整個醫院四面八方的傳來了喜極而泣的慶幸和悲憤的痛苦。
陽光刺亮了整座城市的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