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想進去看看裡面啥樣來着。”秦沛明也不動聲色一笑,還饒有興趣的挑眉問:“不行嗎大伯?”
“當然可以啊。”秦江走下倆個台階,親切問道:“有人跟你說什麼了嗎?”
“嗯,我司機跟我說,海山彙的地下室都特别大,所以我想來看看,能不能把我的新車都放下。”秦沛明松開把手,走前倆步,像往常一樣和大伯親切攀談。
“可以啊,不過我看懸,光樾山公館那些應該沒問題,加上岚頂莊園的就說不準了。”秦江認真的想了想。
“哎。”秦沛明故作好奇的往門縫裡探了一眼,但門縫開的小,隻能看到漆黑的牆壁,隐約還飄散着淡淡的腥氣。
秦沛明僵了僵,又順暢的轉身,勉強一笑:“岚頂莊園的都是我爸買的,我還不打算移動呢。”
“沛明。”秦江走上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苦口婆心道:“人要往前看,太念舊了對活着的人也沒個交代。”
“咔!”大門被秦江關上,他攬着秦沛明的肩膀,往客廳走。
“回頭我找倆個人,幫你把樾山公館的院子修了,把房子裡也都徹底打掃打掃,總放着積灰也不是個事兒啊對不對,你還要住裡面呢,還有你以後的老婆孩子。對了,我怎麼聽一洋說你最近跟個男網紅走的很近?”
“這小子,怎麼連這都說了。”秦沛明尬笑倆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秦江爽朗一笑,一副我懂你的樣子:“别害臊,小年輕不都這樣麼,什麼都嘗過一遍才能知道什麼最适合自己啊。”
秦沛明不太喜歡自己家裡被别人支配,但心裡有一種詭異的悚然,引起了強大的求生欲,沒把反駁說出口。
兩人坐回沙發上,秦江又開始絮絮叨叨的講那些老生常談,講秦沛明小時候的糗事。
話題七拐八轉,在一陣無話可說的沉默過後,才回轉到了正題。
“我不知道我惹惱了誰,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這二十多年來,我想杳杳想的夜不能寐。哪怕告訴我在青蘭山裡找到了無名骸骨,說那就是杳杳,我也能接受,為什麼非要這樣搞我,杳杳如果就在我眼皮子底下長大,我卻一直沒有發現,還讓她在福利院裡受苦,這可能嗎?”秦江越說越激憤,眼眶都紅了一圈。
“那是我心裡永遠無法抹除的傷痛,為什麼非要在我傷口上撒把鹽呢?他要錢要房子要什麼我都能給他,他這樣做,完全是在要我的命啊!”
秦沛明沒有理會他的激憤崩潰,腦子裡清晰明了的閃過一個個猜測。
如果通過整容改變了相貌,再通過一些小手段在福利院的老式體檢項目上做點手腳,隻要有人有心掩藏,那不是完全沒可能。
但一個人這樣做的出發點是什麼呢?完全沒有任何理由啊。
如果沒有現實上的直接理由的話……秦沛明腦子中閃過一個很荒唐,很離譜,但又很合理的理由。
不可能吧,這樣就有點太魔幻了。
秦沛明強行打斷自己的思路,伸手想安撫似的拍拍秦江的肩膀,但又收回了手。
“現在還有什麼能驗證的辦法嗎?我記得一洋的朋友之前不是弄了個生物科技還是什麼的實驗室麼,能有什麼招嗎?”
“驗證什麼!人都燒成灰了還能用什麼驗證。”秦江語氣有些斥責,十分不滿秦沛明的提議:“怎麼可能是真的,你和一洋真是太年輕了,别人說什麼你們都信。”
秦沛明心裡不太高興了了,在長輩面前的那種反叛心理又出來了,哦了一聲。
手機微信提示一聲接着一聲。
寶貝:什麼時候回來?
寶貝:走了嗎?
寶貝:想你。
秦沛明嘴角微微上揚。
M:很快,你回去了嗎?
M:我也想你。
秦沛明想了想,把手機屏幕往後擋了擋。
M:乖寶寶。
寶貝:是的,我就是哥哥的乖寶寶,乖寶寶想哥哥啦。
秦沛明極力克制自己上揚的唇角。
不管啦,随便他是什麼栽贓陷害還是成年老瓜,秦沛明都暫時不想管了,他要回家看自己的乖寶寶去了。
心情瞬間飛揚起來,身體亢奮的好像能去參加個馬拉松。
秦沛明哼着小曲回到公寓,濃濃的飯香從屋裡飄散出來。
菠蘿炒飯和蛋炒飯碼在桌上,宋緣不見蹤影。
他先去餐桌前把兩份炒飯都嘗了幾口,才鬼鬼祟祟的踮腳進了裡頭的卧室。
宋緣跪坐在麻繩墊子上,低着頭,倆手懸在空中,一動不動。
秦沛明有些疑惑的走過去,越過宋緣的頭頂,他看見歡歡四腳朝天的躺在哪裡。
“怎麼回事?”他問。
秦沛明蹲下身,想逗歡歡,摸摸它粉紅的腳墊,結果觸感一片冰涼僵硬。
他也僵在了原地。
“……怎麼會這樣。”宋緣喃喃道,眼睛瞪大,清透的水滴從他漂亮的眼尾劃下:“我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這樣了……我明明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我有做心肺複蘇,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