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秦沛明睜大眼,猛的擡起頭,表情驚慌。
“所以你是真的喜歡?”宋緣狐疑道。
“當然了,蒼天可鑒!”
“我才不信。”宋緣扭過頭不看他。
秦沛明冷哼一聲,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話,瞬間臉開始一點點的漲紅。
就,就這麼突然的說出來了?
“你你你!”秦沛明一時間找不出來什麼能證明自己的理由,遂開始耍賴,“不信是狗。”
“随便吧,反正我當狗當慣了。”宋緣懶得反駁了,棉質的褲子上還沾着一根白色的毛,他盯着那處開始發呆,眼眶又紅的不像話。
“诶呦喂,瞧我們小寶可憐的,腫成小豬啦。”秦沛明擡手拂過宋緣的側臉,揩去滴落的淚珠,吻了吻紅腫的眼皮,絞盡腦汁的想着好話,甚至開始回憶綸譯平時是怎麼跟對象說話的。
“小豬小狗小貓的,反正不是人呗。”宋緣邊把自己的臉往上湊,邊委屈的哽咽。
秦沛明歎了口氣,實在沒話說了,感覺說什麼都不太合适。于是把臉又埋在宋緣脖頸裡,親親蹭蹭的依偎着。
室内隻剩下空調風口細微的聲響。
“以後就養我吧。”
“真的嗎?”宋緣又開始确認。
“真的,比蒸饅頭還真。”
“那很假了。”
“什麼話!”秦沛明伸手捏了捏滾燙的臉頰,終于從熱的悶汗的椅子裡擠出去,到外間找了袋冰塊回來給宋緣敷眼睛。
宋緣被巨大的溫差刺激的不斷後縮,有些艱難的問:“夏天,這麼冰,真的可以嗎?”
秦沛明摸着下巴想了想,沒想出來到底行不行,于是坐沙發上開始用手機查。
查到一半,他都撐着下巴,開始規劃。他那隻因為工作變動而不斷适應的生活,終于有了一點點自己的想法。
“等秦一洋那邊的事情結束了,我們就回淞滬吧,你想做什麼做什麼,去當歌手,或者繼續直播,也可以來給我當助理,冬天我們去澳大利亞,夏天了去新西蘭,我的農場裡有很多小羊小狗,你可以和它們玩。”
宋緣幾乎被氣笑,但心情不佳懶得反駁了,隻是問:“秦一洋什麼事情?哦,他結婚啊,我忘了,我要去吃席嗎?”
“吃吃吃,就知道吃,豬。”
秦沛明煩的要死,結個屁,結了好有新的禍害對象,要不是礙于秦江,他真想把秦一洋捆起來拷問一番。
不過他不是秦一洋的爸爸,隻能心裡抱怨一下。
他得找那個,叫什麼楊雨桐的談談。
秦沛明手肘撐在腿上,手機裡是秦江的微信聊天,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把視頻發出去。
宋緣獨自趴在桌子上郁悶了一會,又慢騰騰的站起來,也坐到沙發旁,沒骨頭似的趴在秦沛明背上。
“我很想吃,可是我去了怎麼說,我是誰呀。”
這事不能辦,秦沛明又琢磨了一下,這事肯定不能辦,但決定權不在他手裡。
他和大伯家沒那麼好,頂多是當初父母過世時他趕不回來,大伯幫襯了不少。這次結婚也是大伯主動開口找他,實在難以推脫。
秦沛明不想管别家的事情,但事情主動找上了他,秦一洋完婚前他肯定走不了,但馬場發生的事情幾乎就是在為秋梨的視頻佐證,他也沒辦法眼睜睜看着一個女孩步入深淵。
警局那邊沒有任何回話,秦沛明能做的隻是盯着秦一洋,然後去找楊雨桐談話。
秦沛明斜眼看宋緣,這人簡直就像暴風雨裡被安置在隔音房的小綿羊,外頭都天翻地覆了,他還在想門口的青草明天長幾寸。
“不去吃,我也不去。”
“哦。”宋緣有些陰陽怪氣:“不去就不去。”
過了一會,他又感慨:“哎,真被秦一洋說對了,我隻是你一時興起想要嘗嘗鮮的小寵物而已,根本拿不出手,都不敢跟家人朋友介紹我,嫌我丢人。”
秦沛明回頭瞪了他一眼,酸道:“也不知道是誰,讓我的情敵去找我,然後自己悠哉悠哉的站在一旁看我們為了他争風吃醋勾心鬥角。”
“是誰呀,那可真是太壞了。”宋緣歪着頭,嘴巴幾乎貼着秦沛明的耳朵,無辜極了。
秦沛明無語了。
門外有人路過,腳步聲很清晰,秦沛明擡頭,從磨砂玻璃的上方看見一個黑色的發頂。能從他門口這樣刻意路過的,隻有陳斂。
宋緣幽幽瞥了一眼門口,捏着秦沛明的下巴把人臉轉過來朝向自己。
“你在看誰?”
秦沛明有些莫名其妙:“沒看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