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花，你想拿就拿。”

“不，這是送給你的。”祁縱很堅持。

葉斂沒再和他争辯，從裡面抽出兩朵遞給他，還以為他要擺到其他地方，結果這人上來一把握住整朵花，把花瓣全都薅了下來，對着床一撒。

紅色的花瓣交疊着散落，滿床都是，本來好好的床，被他弄得不像什麼正經地方。

祁縱邀功似的看向他，“好不好看。”

“怎麼睡覺？”

祁縱走到床頭扯開被子，花瓣随之飄動，“掀開就睡呗，睡夢中都是花香。”

葉斂覺得他很有病，催他趕緊複習，祁縱喊餓非要點上飯，吃飽喝足終于老實了，坐在桌前拿筆寫寫畫畫，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葉斂說話。

葉斂靠坐在床頭，把電視關掉，房間裡安靜下來，他也拿出一本書看。

非常和諧向上的畫面，和喜歡的人來酒店，結果是認真學習中，任誰聽了都覺得有病。

祁縱困了就扔下書挪到床上，上來就沒那麼困了，歪着身子興緻濃厚地望着葉斂。

葉斂沒讓他看太久，确定他不再學就關了燈，漆黑一片的視野裡，隻剩兩人交錯的呼吸聲。

葉斂閉着眼，感到身側的人在輕微動作，發出細細簌簌的聲音。接着，他放在被子上的手被輕輕碰了一下，像是羽毛，很癢。

他的手一動，對方就縮了回去。這樣來來回回幾次，似乎他不說停就能一直玩下去。

葉斂無聲轉過頭，眼睛适應了黑暗能大緻看出輪廓，祁縱半張臉埋在枕頭上，看不清但能感到他的興奮，而且在盡力壓制着。

祁縱發現他在看自己，收回手一動不動裝睡。過一會兒悄悄睜眼，發現他還在看，一下憋不住了，“你怎麼一直看我？暗戀我？”

“看你有多煩人。”葉斂語氣輕飄。

“哪有，你在我旁邊我睡不着。”祁縱委屈。

“那我出去。”

葉斂說着身形動作就要起身，祁縱一看就急了，擡手用手臂壓住他，擋在身前，“睡得着睡得着。”

他見葉斂沒有再要出去才放下心來，依依不舍地把手挪開。

他不再打擾葉斂，房間又重新安靜下來，半個多小時後，祁縱睜大眼仔細觀察，葉斂應該是睡着了。

“喂……”

他用很小的氣音出聲，葉斂沒有動靜，他便心安理得地把手覆在葉斂手背，不敢用力怕把他弄醒。

他自言自語地念着，話語裡藏着祈求，“你能不能再喜歡我一次。”

祁縱知道是他晚了，要是再早一些，說不定現在已經和葉斂在一起。

如果葉斂能回心轉意就好了。

他郁悶歎氣，不知道另一側，葉斂薄薄的眼皮起伏，下方眼珠在轉動。

天亮後，窗簾完全将光遮住，葉斂自然醒過來的時間比以往晚了點，他在床上坐起，祁縱的手臂不知何時放在他身上，随着他起身滑落。

對方還保持着之前的姿勢，葉斂懷疑他一晚上沒動過，“醒了就起來，今天回家。”

祁縱沒動，葉斂扯了下他散開的浴袍，這人一下蹿起來，緊緊抱住自己，“你要對我圖謀不軌啊。”

“誰對誰。”

葉斂示意他看一下床，他那邊多出來很大一塊，而葉斂幾乎到了床沿。

祁縱有點不好意思，“我睡覺愛動。”

葉斂轉身下床，把窗簾拉開一半，屋子裡頓時明亮起來。

“還沒穿衣服呢，外面有人會看到。”祁縱把自己抱得更緊了。

“你又不介意别人看。”葉斂拿着自己的衣服去衛生間。

“我有那麼開放嗎？我是不介意你看。”祁縱探着身子為自己正名，又躺在床上，他昨晚很晚才睡，還這麼早醒了，嚴重需要補覺。

葉斂很快洗漱完換好衣服，出來看他又要睡，沒出聲自己坐在椅子上。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祁安打來的視頻電話，葉斂思索一瞬關掉，告訴她現在在畫室。

【祁安】：畫室這麼早就開了，我以為要八九點呢。

【葉斂】：我提前了一點。

【祁安】：噢，哥我跟你說，我覺得我媽這邊還挺有希望的

【祁安】：我一直給她打預防針，說我喜歡一個你們不認同的人，還給她看我室友。

……

正說着，葉斂察覺身後有動靜，轉過頭看見祁縱悄無聲息地走過來，皺眉站在他身後，他下意識扣住屏幕，“你不是還在睡嗎？”

“誰給你打電話，為什麼不接？”

“你妹妹。”

祁縱瞪大眼，好奇又不滿，“她給你打電話幹什麼？她怎麼不給我打。”

“我不知道，因為你太兇了吧。”

祁縱呵呵笑兩聲，“你給她打回去。”

“不行，我說我在畫室。”葉斂拒絕，現在再打不就露餡了嗎。

“那我來。”祁縱說着轉身就去找自己手機，葉斂連忙攔住，“你也不行。”

“我又沒說去畫室。”

“她會看到我的。”葉斂神情肯定，被祁安看到他怎麼解釋，他和他哥，開房？

祁縱停頓片刻，還是妥協了。

“那丫頭找你幹什麼？”

“随便聊聊天。”葉斂不能讓他知道，他妹妹現在和女生談戀愛，他嘴上說她如何如何，實際上很關心她，他恐怕很難接受。

“真的？”祁縱仔細盯他眼睛，眼神懷疑。葉斂點點頭，對方這才放過他，幾秒後又看過來，比剛才更認真了些。

葉斂被他弄得還有點緊張，眼神詢問，祁縱忽然翹起嘴角，像是撒嬌的大狗，異常真誠地開口，“你長得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