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強行開啟馬賽克模式的77松了口氣，目不轉睛地盯着空間内的光屏。。

空間中，刺眼的紅光慢慢退去。

加密數據緩緩下滑，脫離了臨界值，但依舊高于平常。

這一盯，就盯了一晚上。

淩晨四點，顧酌獨自從另一間卧室走出，輕輕關上房門，避免吵醒裡面熟睡的江宴甯。

他還穿着那件淩亂的舊衣，露出的手臂和胸膛上滿是抓痕和紅印。

頭發被微微汗濕，面上卻絲毫不見疲憊，唯有眼尾的紅暈昭示着他對剛才的那場劇烈運動很滿意。

【77，過來。】

雖然他語調慵懶，看似溫和，但77知道，這都是假象。

它不敢忤逆，緩緩落在顧酌對面的桌子上。

【宿主，什麼事？】

顧酌活動了一番手指，朝隔壁卧室揚了揚下巴。

【殺了他，我會付出什麼代價？】

77吓得數據卡殼，抖着嗓子回複。

【不行啊！宿主！他是炮灰攻之一，他死了，任務一定會失敗的！】

【那又如何，我隻想知道我會付出什麼代價？】

【你，你自然是不能複活，回到原來的世界。】

顧酌面色不動，手指一下下敲擊着膝蓋，似乎在權衡利弊。

77生怕他發瘋，數據飛速運轉，在得到的結果中，挑了一句最符合現在情況的。

【不止如此，任務失敗後，這個小世界就會徹底崩壞，你在這裡認識的人也将不複存在！】

【包括江宴甯！】

77按照自己的直覺，補上了一句。

顧酌半晌沒說話，在77以為這理由沒用時，他緩緩起身，像拖死狗一般，把何文允從隔壁卧室拖了出來。

何文允不知什麼時候醒了，看到顧酌，臉色又紅又白。

甚至敢瞪他一眼。

顧酌笑出了聲，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抵在他喉間。

“怎麼？你都聽到了？”

何文允又控制不住地回想起剛才隔壁傳來的聲音，呼吸越來越重，被發覺他異樣的顧酌用匕首狠狠拍了一巴掌。

臉上劃過一道血痕。

“剛剛哥哥在，我不好下狠手。現在好了，哥哥睡着了，你記得小聲點。别把哥哥吵醒了。”

語氣明明很輕柔，可何文允就是控制不住發抖。

那雙黑黝黝的眼睛裡根本沒有一絲人氣，就好像，這個人是從屍山火海裡爬出來一般。

手起刀落，就能一擊斃命。

何文允渾身抖得厲害，一聲慘叫壓抑在喉嚨深處，隻發出短促的氣音，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

顧酌看他就被吓暈了，不禁有些遺憾。

站起身，利落地拍了拍手掌。

從77那兌換了一瓶消毒液，仔仔細細擦遍每一根手指。

之後才打開房門進去，并囑咐77别讓任何人打擾到他。

床上，江宴甯窩在被子裡隻露出半顆腦袋，顧酌心尖一軟，将髒衣服拖去，鑽進了江宴甯懷裡。

腦袋枕着軟彈的胸口，耳邊是有力的心跳聲。

顧酌想起江宴甯睡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嘴唇動了動，給了他回答。

“你别找别人，我給你咬。”

——“沒有别人，隻會有你。”

哥哥也隻會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