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韻之繼續道:“我隻與你三天時間。你若是要不到人,就自己主動乖乖辭去這個位置吧,你不配。”
“是。”周全歎了口氣。
他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這才離開了主殿。
出來的時候,還吩咐了其他弟子,将主殿中的陳設再換一套新的。
一邊耷拉着眉眼朝着自己的住所走去。
仙道宗在雲衍閣的管事。
簡直就是在這裡除了陳韻之以外,最有話事權的人。
仙道宗内不知多少和他同樣地位的弟子,羨慕能夠來到這裡。
可隻有來的人知道。
這不是什麼好差事。
不說上一個管事葉辭被一言不合滅了口。
陳韻之平日裡對他們非打即罵的态度就讓人崩潰。
不知不覺,他已然回到自己的住處。
身邊的小弟子從善如流地給他倒了杯香茶,望着他的神色,頗為關心道:“您怎麼如此愁眉苦臉?”
周全便歎了口氣,幽幽道。“主殿裡的那位越發猖狂了。不僅讓我找夏熠。還要我将丹墟宗的那位天驕擄來。”
“這也太目中無人了。”
“我若是有這樣的本事,何苦在他的手下磋磨。”
“夏熠這件事情能敷衍,可丹墟宗那位天驕怎麼辦?”
“這段時間,雲衍閣的李青水築基完畢,早幾日便邀請這位天驕去切磋。”
“這兩日他們待在幽篁山,即便我想出手,也不一定能成。”
“我當是什麼事,原來是這事。”那小弟子眼睛轉了轉,立時便道。“您大可不必為此憂慮。”
“畢竟,師兄您覺得待在二師兄手裡還有什麼前途嗎?”
“什麼意思?”周全一愣,微眯着眼睛道。
那小弟子,笑笑道“我是什麼意思?師兄不清楚嗎?”
“在偏殿裡住的那個人,大師兄可特意囑咐唯獨要瞞住二師兄。”
“我是什麼意思不重要,重要的難道不是大師兄的意思嗎?”
“他是什麼來曆,您應該是最清楚吧。”
“可不就是二師兄心心念念找的夏熠仙君。”
“大師兄如此敷衍二師兄。這不就是說明二師兄在他的心裡無足輕重嗎?”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如此讨好他。”
小弟子眨了眨眼睛,随即湊上去繼續道:
“凡事,敷衍過去就行了。”
“左右他蹦達不了幾天了,不是嗎?”
“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周全一震,眼望着這個小弟子,心頭一跳。
“我什麼意思師兄不知?”小弟子挑了挑眉。這才道:“夏熠名聲不好,生性殘忍,陰毒無比。”
“這些事,咱們大家都知道。”
“師兄以前慣着他,如今有了新人,哪裡還有他的地?”
“這幾日有人說 。”
“夏熠仙君恐怕是用來代替二師兄的。大師兄這才如此看重。”
“既然夏熠仙君都已經入住曦照山了。”
“那……,離陳韻之被抛棄,還遠嗎?”
周全沉默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身邊的這個小弟子這幾天有空便往偏殿跑。
這些話,也不一定是他自己的。
可是……,即便受了夏熠蠱惑,卻又實在讓人信服。
他是李青崖手底下的人。這些年,李青崖對陳韻之雖然寵溺非常。可對夏熠也上心不已。
而現在,夏熠雖說前段時間被逐出了雲衍閣。
可立馬進了仙道宗,本身就顯露了李青崖的态度。
如果是這樣……
“既如此我知道了。”
“我會想辦法搪塞他的。”周全思忖之後終于下定了決心,頗有些膽戰心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