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媽聞言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主任:“下周開始亭諸回家反省半個月,這周完成三千字檢讨上交。”
亭諸不服,最後還是被他媽拽走了。
等母子倆離開辦公室,過了沒多久謝勇就來了,一進來就不分皂白的抓住了謝卿山的頭發,痛感襲之而來,不禁的讓她閉上了雙眼。
澄一純和主任傻眼了,趕忙上去想要拉開兩人,奈何謝勇力氣太大,費了好些力才把兩人拉開一段距離。
澄一純扶着快要跌倒的謝卿山,不少的頭發被硬生生扯了下來,能明顯的感覺到火辣辣的痛和溢出的些許鮮血。
要不是面前的是謝卿山的親爸,自己真的恨不得上去讓他斷子絕孫!
主任見狀急得不行,掏出手機給叫“老宋”的打了個電話,“你快帶着校醫過來,順便帶着包紮傷口的。”
說完就立馬挂了電話,轉頭又對謝勇說,“你這是幹啥啊,有啥事都得好好說不是。”
謝勇惡狠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恨不得現在活剮了她一樣,怒哼一聲,臉瞬間漲的通紅,指着她的手不停的顫抖,“主任你别管,好好說是管不住的,老子是來讓她上學的,不是讓她來打人的!你看看她都幹了些什麼,越來越不學好了!”
說着就要再次沖上來,澄一純見狀立馬擋在她面前,仰頭說,“你所謂的好好說就是不停的罵和打嗎?”
自從知道謝勇是什麼人之後,澄一純就特别厭惡他。這次也一樣,無所畏懼的瞪着他,“你不要她就給我,我要。”
而身後的謝卿山腦子裡隻剩下“你不要她就給我,我要”這句話。
疼痛感瞬間消散,難過的心突然就變得開心不止。
礙于面前的是季重錦的閨女,他也不能多說什麼,語氣平靜下了下來,“一純你是不知道,我工作忙的很,還要給她解決這些破事兒,她還不聽,你說我能不生氣嗎?”
主任開口勸道:“那也不能打孩子啊,孩子都快成年了。更何況她是受害者,不是施暴者。”
聽到從他口中說出的“一純”,胃裡頓時翻江倒海,誇張點說,下一秒就能把一年的飯吐出來。
“聽到了沒有?卿山是受害者。”
旁邊站着的幾個男的在她話落之後湧到了謝勇面前,都指着自己的臉哭訴,“謝叔叔,您是最公正的,您看看我們的臉,看看誰更像是受害者!”
謝勇又來了氣,好在有主任拉着,然後從手機裡拿出一段視頻放到幾人面前。
學校的攝像頭不少,除了廁所以外基本都是攝像頭,有些還藏在不顯眼的地方。
就好比視頻裡的某個不起眼的暗處,這裡的樹擋住了外面的視線,幾人和亭諸出現在裡面,站在那兒彼此給了一拳。
至于是怎麼拍到的,還是因為攝像頭很細小,藏在樹中央,把他們的罪證清清楚楚錄了下來。
主任冷哼,“學校有的是手段!你們說巧不巧,我去查監控的時候,剛好看到你們,順手錄了下來,這就是緣分呐,注定被抓到的緣分!”
在證據面前幾人沒再說話,都低下了頭,即使是這樣,謝勇也覺得自己沒錯。
他說,“就知道惹麻煩。”說完就毫不留情的走了。
宋老師剛好跟謝勇擦肩而過,走進門見到這場景頓時吓了一跳,趕忙帶着校醫上前給她包紮了一下,好在傷口不深過幾周就好了,就是可惜了掉落的這些頭發。
幾人的處罰也跟亭諸一樣,在辦公室裡待了好半天才回到教室。
臨走前,主任忍不住開口,“謝同學真的不需要去醫院看看嗎?”
謝卿山擺了擺手,“不用。”
主任歎了口氣,沒再多勸,等兩人離開,才淡淡地說了句“早日擺脫家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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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早自習,喇叭裡傳出亭諸地聲音,是道歉與澄清,緊接着又是下一個人,一個接一個,他們把前因後果說出,聽信謠言的人心裡起了愧疚。
因為别人的一面之詞,差點造成不可想象的後果。
之後,澄一純的桌子上都會多幾封道歉信,也會有些别人送的小零食,都是想讓她原諒。
外面又下起了雪,兩人坐在位置上,她托腮看向窗外,笑着問,“卿山,你怎麼看待這次的事件。”
謝卿山盯着她笑了笑,白色的紗布包在頭上添了一抹憨厚感,“算是一場劫難,以後路途平穩。”
“你也會苦盡甘來的。”澄一純伸手想碰她包紮的地方,又怕弄疼,到底還是收回了手。
謝卿山見狀,微低下頭對她說,“碰吧,不疼。”
有人在向她俯首。
這次事件過後,澄一純心裡那抹不清晰,拿不準的感覺在此刻終于看得清了些。隻是現在還無法說出口,她想再看看,而且自己隻是單方面的。
萬一謝卿山不同意呢?那就連做朋友的機會都沒有了。
她不想失去她,她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