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是去當财神爺了啊!
她眼珠一轉,想起自己如今身無分文的慘狀,忽然欺身上前,一把握住薊甯的手腕:“你看我怎麼樣?”
薊甯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什、什麼?”
趙十八定定瞧着她,一副等待誇獎的模樣:“當你的護衛啊!我力氣可大了,隻要管飯就行!”
薊甯想起對方剛才徒手拆門框的本事,有些僵硬地點點頭:“的、的确力氣很大。”
饒是她知道有些人天生神力,還是被對方吓了一跳。
倘若自己有這身本事,何處去不得?也不必憂心路上遇到歹人。
趙十八更得意了,揚了揚下巴:“是吧!我來當你的護衛,保證你能安全找到爹娘!”
火光給她的臉鍍上一層暖意,她臉上還帶着沒擦幹淨的灰塵,一雙眼睛卻在火堆的映射下熠熠生輝,滿懷期待望着薊甯時身後好似有尾巴在搖,恍惚中叫她想起自己幼時喂過的流浪小狗崽兒。
薊甯不免有些晃神,那是她幼時唯一的玩伴。
猶記得自己悄悄喂了它許久,離開時那條小狗崽兒也是這麼滿懷期待地望着她,希望她能帶自己回家。
那不是什麼名貴的狗兒,不過是不知從哪兒跑來的小土狗,髒兮兮的,像是才滿月不久,被她投喂幾回後便賴上了她……那段日子至今想起來也叫她心口滾燙。
後來怎麼樣了呢?
後來妹妹說她的小狗出身低賤、又髒又臭,命人将它摔死了。
小狗被她照顧得很好,小肚子圓滾滾的,身上也洗淨了,一身褐色的皮毛摸上去格外柔軟。它既不髒也不臭,更不低賤。
可無人在意。
薊甯眼眸微動,垂下眼睫,掩住其中洶湧的情緒:“……好。”
趙十八一喜,猛地站了起來:“就這麼說定了!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護衛!”
薊甯連忙去拉她:“等等!”
她回握住趙十八的手,臉色從未有過的認真:“我不缺護衛,但是缺一個姐妹。你願意同我義結金蘭嗎?”
那雙眸子仿若春水,直直望進趙十八眼裡:“從此我爹就是你爹,我娘就是你娘。”
趙十八霎時呆在原地。
她剛失去親人,雖然說得灑脫,可出了杏花村才發現天下之大她竟無處可去。
眼前這位看起來就出身不凡的姑娘竟然要和她義結金蘭?
趙十八有些不可置信。
可望着薊甯的眼睛,她說不出拒絕的話。
于是她鄭重點頭:“好!”
薊甯笑了起來,那雙眼睛也暈開點點漣漪:“我生辰是正月十四,比你早兩個月。爹爹和娘親去歲來信替我取了小字,無恙,你日後喚我無恙便好。我可以喚你十八嗎?”
趙十八點點頭。
于是薊甯帶着她來到山神像面前,高坐神壇的雕塑年久失修,面上已經開裂,可薊甯卻十分鄭重地用帕子拂去供台前的灰,将方才收起來的餅供在供台上,拉着趙十八跪下。
沒有香燭,她就從地上撚了三根雜草,權當是三炷香。
薊甯用大拇指和食指夾住香,其餘三指合攏,雙手将香平舉至眉齊,拜了三拜:“薊甯——”
她朝趙十八示意。
趙十八福至心靈,忙學着她的樣子也彎腰拜了拜:“趙十八——”
而後兩人異口同聲:“今日結為異姓姐妹!二人同心,其利斷金!同心之言,其臭如蘭!”
上方高坐的山神像無悲無喜,已經掉漆的眼睛直勾勾望着台下,注視着這對剛結拜的姐妹。
……
…………
多了一位、甚至幾位親人,趙十八臉上的笑意就沒消失過,同薊甯靠坐在神像下的供台前,死活睡不着。
她索性不睡了,拉着同樣睡不着的薊甯的手晃了晃:“無恙,明日我們去大吃一頓,慶祝今天起我又有了親人,好不好?”
何以慶祝?唯有大吃!
薊甯被她晃得有些暈,連連點頭:“好,好。但是咱們哪來的銀錢?”
自己帶出來的銀子全都拿去救濟百姓了,對方看起來也不像有銀子的模樣,薊甯隻當她孩子心性,想一出是一出。
趙十八一噎,這才從沖昏腦袋的喜悅中清醒。
新手獎勵全留在了杏花村,她如今兩手空空,還真拿不出錢來。
早知道就留點了。
趙十八心中懊悔,面上卻不顯,隻嘴硬道:“放心!我有的是銀子!”
背地裡卻連忙去搖系統:“系統!你快出來!”
“你不是萬能的嗎?能不能換點銀子使?”
剛從小黑屋裡出來沒多久的系統翻了個身,陰陽怪氣道:“哎喲喲,現在想起本系統了?”
“你又不做任務,現在什麼積分都沒有,還想要銀子?做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