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孩奪路而逃,被邊星澄擡手一左一右地扯住了T恤衫後領,随即擡腳踹上了兩人的腿窩,将他們按在了地上。
邊星澄制住這兩個蟊賊,就跟抓小雞似的,看得阿五愣住了。
“來,跟老師講講,除了貓,還有什麼想偷的?”
聽見老師這兩字,兩人同時一抖,偷偷用眼角瞥着邊星澄:“沒,沒有了。”
森林派出所。
房東奶奶鐵青着臉坐在辦公室裡,一絲不亂的銀發都氣得翹了起來。
她身旁還有幾位歲數差不多的老人,一臉羞愧,恨鐵不成鋼地瞪着站在桌前的兩個男孩。
舒瀚海站在男孩旁邊,辦公室裡,還有好幾位拿着大茶缸子的警察或站或坐。
“對不起奶奶,我們錯了。”
“我,我就是聽到你們聊天,想起來劉奶奶家裡很有錢。然後,然後最近想去看電影,就想着拿一點。”
砰——
房東劉奶奶的臉更青了,擡手就狠狠拍了下桌子。
邊星澄抱着阿五站在門口,邊星遙帶着一隊人在山上巡邏,還不曾回派出所。
阿五專注地看着室内。
她突然發現,怎麼這裡的小孩,阿耶阿娘都不在身邊呢?
這兩個男孩如此,秀秀和阿雅也是如此。
邊星澄垂着頭,瞧着阿五脖子上的吊墜若有所思。
她們剛才将兩個蟊賊送來警局後,邊星澄瞧見吊墜上的倒計時往上跳了半個1,但立刻又變回了30。
難道吊墜的碎裂倒計時,與抓賊有關?
邊星澄的手忽然就出了汗,心中充滿了恐懼。
阿五絕對不能再當警貓了,她絕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事情又像上一世那樣發展!
“喵?”
邊星澄回過神,懷裡的小貓睜着雙翠綠的大眼睛,擔憂地歪着頭瞧她。
清澈的雙眼,仿佛印出了她的卑鄙和懦弱。
邊星澄狼狽地移開眼:“有,有點不太舒服,這裡好像沒事了,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
“喵嗷~”阿五自然不會不同意。
她隻是聞到了邊星澄身上的味道變了。
拿住兩個賊時,邊星澄聞起來像太陽曬過的毛毛,幹淨又陽光。現在的她,嘗起來卻像沒成熟的桃子,又澀又紮嘴,還苦。
邊星澄胡亂找了個凳子就坐下了,不論怎麼說,她得等房東奶奶一塊回去。
即使這個地方令她覺得很不安全,也隻能等。
等待卻是最不确定的事。
她的額頭密密匝匝地冒出了冷汗,好似又看見了醫院裡蓋着白布的屍體,以及她一手抱不下的四盒骨灰。
一隻柔軟的爪子輕輕按在了邊星澄臉上,阿五不解地瞧着邊星澄:“喵嗚?”
肚子很疼嗎,要不要去醫院?
阿五轉身想跳下地去找人,卻被邊星澄緊緊抓住,摟在了懷裡。
“沒事的,我坐一會就好了。”
“咪。”
阿五無奈地勾了勾尾巴尖,好吧。
“星澄?”
阿五擡起頭,是所長回來了,她的眼神一下變得雀躍,朝邊星遙招招爪子:“喵嗚喵嗚。”
你妹妹不舒服,快來看看吧。
邊星遙快步走到邊星澄身邊,擡手按在了她的額頭上:“怎麼出這麼多冷汗?”
看見邊星遙,邊星澄的笑容更加勉強:“沒事的,我就是有點肚子疼,喝點熱水就好了。”
“去我房裡休息。”
“不不不,我不想動,等會我和劉奶奶一塊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邊星澄趕忙掙脫邊星遙的手,像是黏在了凳子上,不肯起身。
“劉奶奶怎麼在這?”邊星遙詫異,又趕緊道,“我先去給你倒杯熱水。”
阿五瞧着邊星遙匆匆離開,又忙忙地回來,将一杯熱水交給了邊星澄。
“哥,對不起啊,晚飯得你們自己解決了。”
邊星澄低着頭,不想去看邊星遙。
“知道了,你别操心了。這幾天在劉奶奶那好好休息。”邊星遙絮絮叨叨,“小時候你和向曉,哭着喊着都要和我去練武。練武之後确實也不太生病了,長大了身體怎麼變差了?”
聽見向曉的名字,邊星澄眼光閃動。
邊星遙突然道:“對了,向曉也是今年警校畢業吧,不知道被分配到哪了,星澄你知道嗎?”
“不知道,她神神秘秘的,不肯講。”邊星澄搖搖頭。
此時,劉奶奶等人從辦公室魚貫而出。
兩個男孩走在最後,垂着腦袋,一臉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