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星遙掃過這一行人,心中已大緻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阿五頗有些不爽,犯了偷盜罪,竟不用挨闆子嗎?就這麼不痛不癢地被放了?
邊星澄舒了口氣,将水杯還給哥哥後,起身走到了劉奶奶身旁:“奶奶,對不起。”
劉奶奶闆着臉,卻還是奇怪地瞧了她一眼:“你對不起什麼?”
邊星澄沉默一瞬:“我放他們兩個穿着鞋進了房間,地闆髒了。”
阿五咧嘴一笑。
“……”劉奶奶臉色大變,回身指着兩個男孩,怒喝,“你們兩個,跟我回去,把地闆給我擦幹淨!”
劉奶奶是被警察們接到派出所的,中途回家也隻是大略地瞧了瞧,知道這兩個賊踩碎了她一個花盆後,就被邊星澄逮住了。
舒瀚海“啪,啪”兩巴掌打在兩個男孩的背上,冷哼着補充:“明天早上7點,按時到派出所來!”
兩個男孩對視一眼,眼裡充滿了悔恨,有氣無力地應道:“哦。”
他們的爺爺奶奶,都站在一旁沒有出聲,看上去還想找個地洞鑽,好似他們才是被抓住的賊。
劉奶奶挺直脊背,氣勢洶洶地扯着兩個小兔崽子走了。
邊星澄本來也想抱着阿五離開,卻被舒瀚海喊住:“星澄,等下。”
邊星澄不情不願地停住了腳:“教導員,怎麼了?”
“阿五得留下,明天我要帶它出門一趟。”
阿五立刻想到了邁叔:“喵嗚!!”
邁叔出院了?
她馬上掙紮着想下去,卻被邊星澄抱得很牢。
“喵?”
阿五扭頭。
邊星澄面目表情地将阿五放了下去:“好的。”
随即她轉身離開:“哥,教導員,那我就先回去了,再見。”
“好的。”舒瀚海點點頭。
邊星遙奇怪地凝視着妹妹的背影,是星澄身體不舒服的緣故嗎,怎麼怪怪的。
舒瀚海先将劉奶奶家裡進賊的事告訴了邊星遙。
邊星遙差點把妹妹揪回來:“啧,一天到晚地胡鬧,她以為她學過兩天武,天下無敵了?要不是這兩個賊還未成年,見識不多,她能這麼輕松地制住人家?萬一是個慣偷,還帶刀怎麼辦!”
他氣地叉着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決定等妹妹病好了,一定要好好和她說道說道。
舒瀚海又道:“還有邁叔出院了,我明早帶阿五過去,不能食言。”
“行,我知道了。”
“明早上那兩個小崽子過來,你帶着他們去巡巡山,帶到小木屋那就行了,省得他們一天到晚地在外頭瞎逛。”
邊星遙點頭:“我知道了,放個暑假,心都放野了。”
他們在說什麼,阿五一句沒聽見。
她此時此刻凝固在了鏡子前。
吊墜依舊是那枚布滿了裂縫的石頭吊墜,家人的魂魄也還在墜子裡,那這上面的方塊字是什麼時候多出來的?
阿五用爪子擦了擦吊墜,方塊字還在。
她趕忙回頭,急促地叫着,引起邊星遙和舒瀚海的注意:“喵嗚喵嗚~”
“怎麼了?”舒瀚海瞧着阿五。
邊星遙觀察着阿五的動作,伸手輕輕地拈起阿五的吊墜,翻看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舒瀚海奇道:“咦?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啊,你拿它的吊墜,居然沒有撓你。”
阿五期待地看着邊星遙。
邊星遙道:“吊墜怎麼了?又裂了幾道縫嗎?看不出來啊,還是勒着脖子了?”
他們看不見!阿五失望地垂下了耳朵。
這可怎麼辦?
拖着尾巴的阿五在桌上轉了轉,瞥見桌上的印滿了方塊字的紙,腦中靈光一閃,趕忙撲了過去,認認真真比對了起來。
邊星遙和舒瀚海面面相觑。
舒瀚海撓撓頭:“阿五跟着你妹妹待了兩天,被人民教師的氣質熏陶成讀書貓了?”
“那等暑假過完,剛好送她去星澄的學校讀書。”邊星遙一本正經,“反正我妹妹也教的一年級。”
到了晚上,阿五總算有了一點收獲。
她起碼找到了其中一部分字,天、0、3。
是她指着報紙上相同的字,邊星遙告訴她的。
但其他的字,阿五還搞不明白。
讓一隻小貓咪去看小小的方塊字,簡直是酷刑。
直到邊星遙要關燈睡了,阿五也沒有找到相同的字。而這些字又很複雜,她也比劃不出來,問都無從問起。
她的眼睛雖然已痛得快睜不開了,但她又怎麼睡得着呢?
未知像跟吊索,勒在了阿五的脖子上,慢慢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