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那天媽媽酒醉時告訴我一個巨大的秘密,媽媽說我倆其實來自另一個平行時空,我們此行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拯救你,我曾在未來答應過要帶你逃離苦海,你将成為我要從這裡帶走的唯一行李。”銀河坐在院子裡和阿初一起看天幕中的星河。
“銀河,你最近是不是科幻小說看得太多?每天都在說一些不着邊際的話……什麼天外來客,什麼遠古棺椁,什麼水晶頭骨,什麼瑪雅文明……你的小腦袋瓜裡都裝着些什麼亂七糟八的東西?”阿初愛憐地揉了揉銀河軟軟的頭發。
“媽媽說的,又不是我說的……”銀河委屈地低下頭撇了撇嘴。
“好吧,好吧,媽媽說醉話,不怪你,不怪你……”阿初像哄孩子似的把銀河摟在懷中安撫,她永遠不會責備銀河天馬行空,銀河這樣被嬌慣長大的孩子擁有一輩子任性的權利,她來到這個世界上或許就是為了體驗被愛,體驗關懷。
“阿初,你長大想做什麼樣的人呢?”銀河躺在阿初懷中看着璀璨的星河發問。
“我們雲城的女孩從古至今隻有一條路,小時候洗衣做飯,照看弟妹,大一點打工賺錢,結婚生子……如果運氣好可以找個勤快點的丈夫,兩人一起分擔生活,如果運氣不好就侍奉一個懶鬼,懷一堆孩子。”阿初向銀河訴說她一看可以看到盡頭的人生。
“阿初會變得像鎮上那些女人一樣嗎?”銀河眼眸變得像叢林裡迷途的小鹿一樣濕漉漉。
“大概會吧,我們雲城的女人沒有第二條路可走……”阿初給了銀河一個悲觀的回答,随後又打起精神問銀河,“那你呢,你長大時候想做什麼樣的人?”
“我長大以後想做一個填詞人,我想以銀河為主題寫一首歌,我的叔叔就是填詞人,我收集了許多填詞人的簽名,我要給媽媽寫歌,我要給你寫歌……”銀河談及理想眼睛和天上的星鬥一樣明亮。
銀河第一次自己寫下歌詞興沖沖地跑來拿給阿初,她雙手托着面頰眼巴巴地等待阿初表揚,兩隻穿着白色帆布鞋的腳在椅子上不安分地晃來晃去。
“寫歌詞這種事就是要熬心血要咬文嚼字,你瞧瞧你,同樣的詞語在一個段落裡出現了三次,‘的地得 ’這種最起碼的語文常識竟然也使用錯。”阿初拿起筆把錯誤的地方用紅筆圈好。
銀河拿着那張被挑出好幾處錯誤的歌詞跑到河邊大哭了一場,阿初一路追到河邊看着銀河縮着肩膀抽泣地可憐模樣,陡然想起銀家對銀河向來都是鼓勵式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