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若成為皇帝呢?”
“那就更不必擔心了。沒有我們守着南疆,他的皇位焉能坐得安穩?他此次來還想求父親支持他奪位,隻是我們家立過誓,隻效忠陛下,自然是不會同意的。”
葉芷苓仍憂心忡忡,“還是要當心,說不好他還有什麼其他下作的手段,我很擔心。”
“不會的,南疆堅固如鐵,宇文璃遠在京城,鞭長莫及,你放心便是。派去跟蹤的人已回報,宇文璃昨夜啟程回京,你再在府中休息幾日便可自由出行了。”
葉芷苓雖點頭應承,心中卻還是很憂慮。
事情果然如葉芷苓所預料的那般發展起來了。
最先來的,是京城的消息。
鎮南侯雖遠在南疆,但從未放松過對京城消息的收集。
不過五日,他們便接到了信鴿自京城傳來的消息。
“侯爺,事情不對。有人在京中大肆宣揚氣運之事,如今許多人都蠢蠢欲動,朝中更有許多大臣以此攻讦,目前聖上還未有決斷,但想必不會輕易放過我們。”長史陳文遠禀報道。
蕭咨迅速将飛鴿傳書看了一遍,歎了口氣,拿着傳書便去了謝見月院中。
“夫人,如何是好?”
“去叫世子和葉姑娘來。”謝見月吩咐完,又對蕭咨說道,“慌什麼?當年玄真道長還是陛下推薦,能有什麼事?”
蕭咨在屋中不住轉圈,說道:“豈是這個,我是說葉姑娘之事。”
“憑他們兩句話,說别人是氣運聖體,就會有人信?還會有人前來南疆尋她?不可能。”
“夫人呐,氣運之說本就虛無缥缈,能信這個的人大多都是聽風就是雨,哪裡會要什麼真憑實據呢。京城來報,許多公卿之家都垂涎于她。你五年前去過京城,當時陛下的身子便不好,許多人都想着,若是能有氣運聖體在側……”蕭咨說了一半便停下來,重重地歎了口氣。
和蕭定瀾、葉芷苓兩人一同到的,還有第三人,正是久居鎮南樓的玄真道長。
他們三人進了屋中,玄真道長首先說道:“京中之事我已知曉,此事是我之過。”
“為何這般說?什麼京中之事?父親?母親?”
蕭定瀾不知他們說的什麼,一頭霧水地問道。
“京中有傳言,說我們一家利用氣運聖體,保自己家族昌盛。如今許多人蠢蠢欲動,也想要分一杯羹。”蕭咨解釋道。
“他們如何知道?”
玄真道長說道:“昔年我也沒想到借運之法真的能成功,便将此事詳細告訴了門中諸位師兄弟、徒兒、師侄等十數人……當時說好不将此事外洩,也不知如今是誰說了出來。”
“不對。便是知道借運,如何知道芷苓是氣運聖體。”
“我當時将被借運之人的生辰都說了出去,隻要有人知道葉姑娘的生辰,便能推算出來。”玄真大師垂首坐在一旁,緩緩說道。
“葉姑娘的生辰豈是外人能知道的。”蕭咨說道,“不過如今再想這些已是無用,不如看看後面要如何補救吧。”
“有人知道的。世子殿下,您還記得王文睿嗎,他去過我家……他知道的,一定是他告訴了七皇子,這件事肯定是七皇子做的。”
蕭咨和謝見月都看向了蕭定瀾,蕭定瀾想到那兩人便極不愉快,臉色頓時暗下來,“是,芷苓說得對。王文睿是青溪鎮人,知道芷苓的生辰,他已投靠了七皇子,芷苓也是他引薦給七皇子的。”
蕭咨笑了起來,“呵,我在朝中素無對頭,沒想到現在一個皇子倒給我挖坑,好大的膽子。他也不問問自己的外祖,當年是怎麼在我……”
“閉嘴,是什麼好事嗎就說!”謝見月打斷了他的話,“隻說現在如何辦就是了。”
“上策嘛,攪渾水,再多編一些氣運聖體,省力氣,也能給别人挖點坑;中策便是去敲打七皇子,他多半還未離開南疆,給他點苦頭吃,讓他自己收手;下策就是釜底抽薪,一不做二不休,廢了他,萬事皆好。南疆匪類甚多,七皇子出門不帶足護衛,被土匪所殺,屆時我們押送土匪上京請罪,三皇子會為我們求情的。”
謝見月越聽臉越黑,“你不要臉瀾兒還要,想幾個正常的法子。”
玄真道長聽到這些話,老臉不住地抽動,隻恨自己不該在此,急忙說道:“老道我有一法。此事因我而起,我即刻傳書京城,讓國師替我解釋,我也出發前往京中,一定将葉姑娘之事解決,讓他們不再認為葉姑娘是氣運聖體。”
謝見月拜謝玄真道長:“如此甚好,隻是辛苦道長了。”
蕭定瀾和葉芷苓也急忙跟在後面拜謝。
“應該的,你們隻在南淵城等我消息,不要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