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立敏進來的時候,高翰非倚在芭樂床邊的凳子上閉目養神。
武立敏走過來輕輕拍了拍他:“累了一晚上了,回屋睡會吧”
“我沒事。”
武立敏見高翰非拒絕,沒有堅持,而是拉了張椅子在芭樂的床邊坐下。
他用審視的表情看着高翰非:“你小子有點反常。”
高翰非沒明白武立敏什麼意思。
“我認識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武立敏:“我從來沒見過你這副慌張的樣子”
高翰非:“我是這次比賽的領隊,團隊成員發生意外,我責無旁貸需要”
“我看不止這個原因吧。”武立敏搖搖頭“你昨晚的行為已經違反了公司安全條例,你進公司這麼久從沒破壞過任何規則。”
高翰非眼神轉向盯着窗外,淡淡道:“昨晚是特殊情況。”
“什麼特殊情況能讓你,高翰非,把個人安危置于項目和規則之上?”
高翰非沒有回答。
武立敏意味深長地笑了:“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對芭樂是什麼想法?”
“您想表達什麼?”高翰非面無表情,對武立敏的八卦程度很無語。
武立敏樂此不疲:“不過我好像聽說,有個叫蔣悅的美女對你也是關愛有加,送溫暖到送到美國基地來了。”
高翰非:“蔣悅,我一直把她當做妹妹,對她沒有其他想法。”
武立敏一下抓住了高翰非的區别對待。
他啧啧兩聲:“我剛剛問你對芭樂是什麼感覺的時候,你可沒有這麼急于否認。”
說完他拍了拍高翰非的肩膀:“有感情是一件好事,我總覺得你之前過于,像機器一樣,談談戀愛,對你的為人處世,工作生活都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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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翰非看着芭樂睡熟的側顔發呆,武立敏的問題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他對芭樂是什麼想法?
蔣欣去世以後,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對誰動心。
眼前出現了很多閃現的畫面。
每次自己批評芭樂的時,她那個不服氣的樣子···
昨晚在沙漠裡,她吓唬自己的好笑模樣...
難道說自己已經對這位麻煩不斷的莽撞大王,有了超越同事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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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翰非陪床一整夜,第二天一早,唐朝過來給他們送早飯。
吃早飯的時候,唐朝還刷起了手機短視頻,視頻裡正好在播放他們比賽測試車輛出事故的報道。
唐朝特興奮:“芭樂,你上電視了唉!”
芭樂無語:拜托!你分清楚是什麼事再誇好嗎?
話還沒說完,手機響了,拿起手機一看,是奶奶。
算了一下時差,北京時間現在應該是半夜了,
這個時間點怎麼會打電話過來?
芭樂心中有了不好猜測,莫非奶奶出了什麼事?
芭樂想到這裡趕緊接通電話:“喂?奶奶。”
奶奶親切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芭樂啊,你還好吧?”
“我很好啊。”聽到奶奶安然無恙的聲音,芭樂松了一口氣:“奶奶,現在國内還是淩晨吧,你怎麼這個點打語音給我?”
“讓我來跟她講。”語音裡傳來童建業嚴肅的聲音,手機也從奶奶手裡轉到了他手裡:“童芭樂我問你,你現在在哪裡?”
芭樂知道童建業這麼問肯定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她試圖蒙混過關:“我··我在美國基地封閉比賽啊。”
“我的問是你現在的位置。”童建業不買賬,索性直接問:“你是不是在醫院?”
“醫院?我又沒有生病,為什麼要去醫院。”芭樂可能沒有發現,自己的說話的聲音不自覺地升了一個音調,這是她心虛時
候的表現。
“你别跟我扯謊了,别以為出了國我就無法掌握你的動向。”童建業敏銳地捕捉到芭樂語氣中的心虛:“國内已經報道了,華騰汽車代表團在參加世界自動駕駛大賽的過程中發生意外,有一名員工在此次事故中受傷,不是你是誰,你還在這撒謊?”
芭樂有時候對自己老爸的措辭很無語,動不動就上綱上線。
什麼撒謊撒謊,懂不懂什麼叫善意的謊言。
還有這個國内媒體也是,每天國計民生,街頭巷尾那麼多事可以報道,沒事盯着他們這麼冷門的比賽幹什麼,真是人為地給人添麻煩。
“你說那個啊,确實是在車輛測試過程中發生了一點意外。”芭樂定了定神,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開始反客為主地奪回話語權:“但是,我們華騰這次派出了幾十人的龐大陣容出戰,你怎麼确定那名受傷的隊員那就是我啊?出了事你就首先懷疑我,是不是親爹啊,能不能盼我點好。”
童建業聽到芭樂這麼說,大緻是有點底氣不足,沉默了幾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