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監國,但太子性子溫和,念及兄弟手足之情,也是以理以德勸說,但勸說效果甚微。
四皇子竟然也和最近發生的事情有牽連。
駱宸不敢細想,男子又轉頭對那女子說:“秀禾,回裡屋吧,這裡沒事。”
“秀禾?”聽到這名字,駱宸已經七八分猜出了這男子的身份。
這男子應該就是他找了許久的魏衍。
沒想到說是搬去南方,也就是跑到了這都城。
不過據雲縣相親所說,魏衍之前在都城做的事字畫生意,怎麼是個習武之人。
魏衍看到駱宸沒說話,手腕将劍轉了轉,兩隻手一起覆上了劍柄。“若先生執意取我性命回去交差,休怪刀劍無眼。”
“魏衍。”駱宸思緒從外拉回,開口喊了男人。
“我不是四皇子的人,我是駱家人,魏清泠的事我也略知道幾分。”
魏衍聽到駱家,神色一驚。
早就對錦衣衛駱家有所耳聞,而衛家二小姐和駱家聯姻之事,他也是清楚其中的來龍去脈的。
既然不是四皇子的人,也就沒必要刀劍相向了,魏衍收了刀,扶起了還躺在地上的駱宸。
魏衍低聲對駱宸說道,“此處不便說話,進屋再說。”
剛進裡屋,魏衍就朝駱宸抱拳跪了下來,“不知是錦衣衛大人,還以為是來取小人性命的,不覺下手重了些。”
駱宸将魏衍扶了起來,說來别扭,魏衍是魏清泠的養父,衛輕聆的生父,而如今他與衛家定下姻親,于情于理,魏衍也算得他半個嶽父,而沒想到第一次見面竟是刀劍相向。
秀禾聽聞二人的對話後,适時斟了茶,便退了出去。
“魏伯父,晚輩之前追查一蟊賊,發現他給你曾送過一壇酒,由此去雲縣查到了一些往事。”駱宸也不繞圈子,他很想聽聽魏衍的說辭。
“這故事說來也久遠。”魏衍呷了一口茶。“不過,駱大人怕是在調查小女的死因吧,老夫對這件事更為在意。”
“看來,衛老爺說的沒錯,魏伯父鬼鬼祟祟到衛府,也是偷聽此事的進展吧。”
“哈哈哈,還以為老夫沒被發現,看來這功夫多年不用是退步了,你這小子就是這樣找到我家的。”魏衍笑了起來,和剛剛緊繃的狀态不同,空氣中的氣氛逐漸平緩了下來。
“魏伯父,若是想知道衛家小姐溺亡的事,怕是也要給晚輩講講這真假千金的事吧。”駱宸并不十分相信魏衍,魏衍這人絕不似表面看到的這麼簡單。
“當年找回的确實不是我們家女兒,但送回之人說這小姑娘不知被何人丢在了街頭,聽聞我們家在找女兒,便将她送到了雲縣,托我們好生照顧。”魏衍頓了頓,“也是裡面後才知道,這是都城衛家的女兒。”
“魏伯父怕是沒有說實話吧。”駱宸目光如炬,死死盯着魏衍。
“看來什麼都瞞不過你。”魏衍又笑了,“阿泠是李酲送過來的,隻是告訴了我們名字,又托我們照顧,便取了同音的魏清泠做了她的新名字。李酲如何尋得這小姑娘的我确實不知,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衛輕聆是我自願送到衛家的,而她耳後以假亂真的一塊胎記,也是我們刺上去的。”魏衍又喝了口茶,“誰不願意自家女兒過好日子呢?”
李酲??原來李酲這麼早就攪入了這局,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駱宸想不懂,抿了一口茶,這茶甘甜的很,也緩了緩他心頭的煩悶。
“後來,聽說衛家小姐溺亡,衛家便來我們家要女兒了,我當時也隻有一個請求,便是讓他們好生對待阿泠。兩個女兒,我都是心疼的。”
駱宸覺得這理由似乎有點站不住腳,但是也并沒有察覺有何不妥,尋常人家希望孩子過富貴生活,又有何錯?
魏衍接着說:“後來聽說輕聆溺亡一事有蹊跷,來都城也是為了查清此事。”
“恐怕不隻是要查衛輕聆的溺亡吧,或許也是因為在躲什麼人,四皇子?”駱宸眯了眯眼睛,依舊是死死盯着魏衍。
“什麼都瞞不過你啊,不過今日并不是聊這件事的時候,來日方長。”魏衍說完便起身,似乎有送客的意味。
“魏伯父,怕是你和四皇子的事今日不想說也得說了。”駱宸說完,轉身抄起旁邊桌上的腰帶,起身準備反手鉗住魏衍的手。
但還沒動手,駱宸感到全身酥軟,使不上勁。
“這茶……”還沒說完,駱宸便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