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君的爸媽,林宜君爸媽快給我出來,你們教出來的好女兒,沒結婚就霸着男人的錢,那結了婚是不是要在我們這些長輩腦袋上拉屎拉尿。”
一個吊梢眼中年婦人不顧形象在巷子裡大喊。
她的女兒在旁邊攙扶着她,對看戲的鄰居請求道:“誰能幫忙把林宜君的父母叫出來,我和我媽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
吊梢眼撇開女兒,一屁股坐到地上,撒潑似的錘地,“這日子真的是沒法活了,親手養大的侄子被狐狸精哄了去了,是非不分,我怎麼對得起我那早死的小叔子。”
隻求女兒是個明事理的,看不過去的張嬸上前道:“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宜君是我們看着長大的,她的性情我們都是知道的。”
張嬸和林母平時關系最近,之前她還想和宜君認個幹親,她最是容不得這倆個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的人诋毀宜君的名聲。
圍觀的鄰居也有的跟着附和。
宜君雖然長得好看,但人是最安分的,就沒見她和什麼男生走得近,隻聽說她跟原先高中班上一個男同學關系比較親近,應該是處上對象了。
除非這人就是那個男同學的舅媽。
“沒什麼誤會!就是林宜君勾引了我的侄子,還把騙了我侄子的錢。”吊梢眼瞪了張嬸一眼,又大聲哭嚎道:“我侄子父母走的早,我和他舅舅把他拉扯大,當自己親兒子在養啊!”
她的情緒很飽滿,說的情真意切,眼淚也是說掉就掉。
現在沛雲和林工都在上班,已經有人去叫他們了,但估摸着還要一點時間,怕有些人會被這潑婦的架勢給唬住,張嬸強勢地打斷道:
“你口口聲聲說宜君勾引了你侄子,那你侄子叫啥,什麼時候,在哪裡,因為什麼和宜君認識的,還有空口無憑,你有證據嗎?”
吊梢眼眯着眼瞟了一下身旁的女兒,證據肯定是沒有的,但她心裡卻一點都不虛,哭号的聲音越來越大,指着張嬸道:“沒天理啊,你這是幫親不幫理啊!”
胡攪蠻纏,什麼所以然都說不出,空口白牙就要造謠宜君,當她張桂芬是泥捏的,她作勢就要去拖拽地上的潑婦,可卻被二兒媳拉住了。
兒媳婦勸道:“媽,冷靜啊。”
一直沒怎麼開口說話的沈惠,在接到母親眼神後,自信地開口道:“我們還真不是空口白牙說瞎話,我女兒之前在機械廠附小讀書,如果我說的沒錯林宜君在那裡當過一段時間的音樂老師。”
是有這麼回事,宜君還上了電視,這大夥都知道。
見衆人臉上都是認同的神色,沈惠繼續說道:“林宜君就是通過了我的女兒認識了我的弟弟沈溪,還帶着我的女兒去市裡找了我弟弟,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之後不用我多說了吧。”
“你含血噴人,我自己的女兒我最清楚,她不會做出這樣的事!”說這話的是姗姗來遲的趙沛芸,這場鬧劇另一個的主人公。
聽到這個陌生女人這樣诋毀自己的女兒,趙沛芸感覺全身血液都直往腦袋上沖,她真的火冒三丈,恨不得要把眼前這倆個女人大卸八塊。
她的女兒最是自珍自愛,絕不可能做這種荒唐事。
而落後趙沛芸幾步的林永徽也跟上來,他平時是很和善的,但現在人都欺負到家門口來了,他也難言憤怒,怒斥道:“你們這是诽謗,是要坐牢的!”
聽到‘坐牢’坐在地上的吊梢眼,也就是沈溪的大舅媽,她粗大的身體一僵,心想不至于坐牢吧,她可不想坐牢。
沈惠感受到了媽的變化,怕她關鍵時候掉鍊子,挺直了腰杆子,及時出聲道:“我們行得端坐得正沒什麼好怕的,倒是你們教出這麼個不知羞恥的女兒,能是什麼好東西。”
都是十幾年的老街坊了,雖然心裡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但面子功夫得做。
還是要一緻對外的,所以大家都紛紛幫着趙沛芸夫婦說話。
“欸,你話可不能這麼說,林工和沛雲的為人輪得到你說,我們這些老街坊最清楚不過的。”
“是啊,誰不知道林工熱心腸,哪家有事找他幫忙他能幫都會幫,還有對父母也很孝順,就連三廠的人都說林工孝順。”
“沛雲也是,以前要縫個什麼東西都是去她家借縫紉機,她都是笑着招待。”
見都在幫着這對夫婦說話,沈惠給還坐在地上的媽使了個顔色。
沈大舅媽會意,對着自己又拍又打,号喪一樣地哭道:“你們人多勢衆,欺負我們母女倆勢單力薄,都是狐狸精的幫兇。”
沈惠扶着媽站起來,硬氣地說道:“你們以為你們占了便宜釣到了金龜婿,知道嘛,你們的女兒給自己找了一個把人打殘了去坐牢的男人。”
“現在你們收的錢,等結婚之後就會變成打在你女兒身上的拳頭。”
說完,沈惠像來的時候那樣攙扶着媽走了,背對着人她勾了勾唇,勾起了一個很惡意的弧度,既然沈溪不給她錢,那她就隻能自己想辦法讨了。
她确實沒本事給他找麻煩,但給她心儀的女人潑髒水還不是信手拈來。
她是女人,她最知道名聲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重要,除此之外,她還是,她也最當媽的,她也知道怎麼樣讓她的父母感覺到痛。
趙沛芸本來想攔住她們的去路,但卻被一句‘打殘了人坐過牢的男人’給震懾住了,其他的看熱鬧的鄰居也是同樣的想法。
坐牢不是個光彩的事,因為把人打殘了坐牢那更加了,别人隻會對這個人敬而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