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沒有阻止那群姑娘,何的曆握着匕首走上前,遞給其中一個姑娘,道:“有多少恨就發洩吧,用這個,如果不知道怎麼下手,我就站在旁邊,我可以教你。”
“她才十四歲啊,你個畜生!!!”
接過匕首的女孩像是接住了一團燃燒的火,手止不住的發抖,下巴漸漸發白,直接一刀紮在了石必安肚子上,又拔了出來,石必安一臉驚恐地吐出一口血。匕首又傳到另一個女孩的手上,接着又是一刀插在了胸口,石必安開始劇烈的呼吸着,胸腔裡像是着了火一樣咳嗽,血一口一口的吐出來。
“嗚嗚嗚,才十四歲啊,畜生!!!”
那群姑娘有些已經頂不住,忙跑到船闆邊開始嘔吐起來,有些則抱着跌倒在地的那位姑娘,不敢睜開眼睛。
那塊船闆已經紅得像是一塊絲綢,在陽光下卻閃着陰冷的光,汴水嘩啦啦的流過,有人在黑黑的湖底不得安息,罪犯死在青天白日的暴力下,圍觀者遞上匕首和目光,這艘船上最幹淨的,是插在石必安胸口的那把匕首。
血液不斷從身體裡流出來,石必安的視線漸漸模糊,他又看到了那個女孩在自己身下顫抖的樣子,像是一朵搖曳在風中的海棠花,美麗極了。
看着還有些許氣息的石必安,何的曆現在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隻是覺得心累,相比于上次第一次見到死人時的嘔吐,何的曆發現自己現在已經快沒有感覺。
真的是沒有感覺,沒有恐懼,沒有惡心,隻是麻木。
那一群姑娘皆是力竭,她們被關押得太久,僅有的一點精神頭已經被石必安帶走了。
“将他扔進汴水。”何的曆對張亮道,“待會帶點吃的上來。”說完就走到前面對風,同時讓六個人下去幫忙,留三個人在這裡就可以了。
船艙裡面的人大概知道了怎麼回事,叫原本船上的夥房帶了點吃的上來。那群姑娘手裡拿着饅頭,一點一點的啃着,很明顯沒有胃口。
張亮和甯海已經下去幫忙了,在身邊人的提醒下,何的曆回頭,發現那群女孩子又站在了自己後面。
“公子,不知道你可不可以收留我們?”帶頭的女孩,“我們都是良家女子,而且也...也還是完璧之身,我們可以幹活的,求公子垂憐。”
何的曆歎了一口氣,她剛剛就在考慮這個問題,她們一群女子在這亂世之下,又能逃到哪裡去呢,左不過是從一個虎口掉進另一個虎口。
“我們不是平民,我們是盜匪,瓦崗寨的盜匪,你們要想清楚。”
為首的姑娘道:“隻要能給我們一口飯吃,不虐待我們,是不是盜匪又有什麼關系呢!”說完,那群女子齊齊點頭。
何的曆聞言,看到她們的眼睛裡都是期盼,想不到拒絕的理由,道:“我隻是一個小小的衛将軍,進了瓦崗我也不一定能保你們一定幸福快樂。”
“這個世道,我們哪有什麼資格求幸福快樂呢,能活下去就行。求您了,公子。”
何的曆歎了口氣,道:“好吧,這樣吧,我的這些士兵裡面還有一些是還未成家的,有我在一天,他們絕對不敢欺負你們,可以讓你們自己挑選,怎麼樣?”
衆女子聞言,有的低下頭,有的臉已經紅起來了。
何的曆見狀,道:“當然,你們也可以先跟我們回瓦崗寨再看看,現在不着急。”
看守護衛的那個士兵看了看何的曆,偷偷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好領導就該為員工考慮。
“那,那公子您呢?您婚配了嗎?”
剛剛豎拇指的三人又默默放下,不約而同的心道:這難道就是皮囊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