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你,站着别動啊!”
完了。
一群人。
她轉過身,地上躺着一個男生,周圍站了好幾個高高壯壯的男生,牆邊好像還有個人。
看不清,隻能看清那人手裡被風吹得燃得更亮的煙頭。
估摸着離這群人至少有三四十米的距離,關心回了一句:
“我什麼都沒看到!”
随即瘋狂往家跑。
“蔣哥,被看見了咋辦?”有人問蔣誦。
“你打人還怕被看見?”蔣誦沒好氣地說。
“那不是怕節外生枝嗎,我們哥兒幾個也沒經驗,這才求你來盯着點兒。”
都是想好好學習的人,第一次教訓人渣,他們也很害怕被打,導緻剛剛發現有人偷看下意識口不擇言。
他們怕被舉報,然後被警察叔叔教育。
懶得聽他廢話,蔣誦:“盯完了,你們一根毛都沒掉,可以走了。”
……
一大清早,關心洗漱好卻發現奶奶壓根沒起床。
打開手機一看:奶奶晚上打麻将,早上起不來,早飯去樓下吃啊。
奶奶比她還要會社交,才一天就能約着小區的奶奶們打麻将。
昨天上學的時候她記得樓下有家早餐店的糯米飯團香得很,早讀七點開始,還有半小時的時間。
她邊走邊啃飯團,另隻手拎着杯豆漿。
蔣誦昨晚在電玩城待了一夜,手機不知什麼時候沒了電,一群人睡得跟死豬一樣,他待不下去,拿着手機出了門。
大概是玩遊戲一夜沒睡,被青天白日的光一照,眼睛睜不開。擡手擋了擋光,他煩躁地抓頭,走兩步沒了耐心,蹲下身正準備打電話。
想起來,哦,沒電。
得,當散步吧。
餘光瞧見前面似乎有點印象的白色書包。
看校服,原來不是初中生。
“哎。”
他出聲。
這個點路上沒幾個同學,聽到聲音關心下意識回頭。
馬路對面蹲着個男生,頭發淩亂,此刻看着她,伸手招呼她。
關心左右看了兩下,食指對着自己:“?”
蔣誦點頭。
跨過路,她站在離蔣誦幾步遠的地方,仔細端詳,她應該不認識他吧。
畢竟她沒見過長相這麼優越的人。
深邃的眉眼,雙眼皮比較淺,眼形細長,瞳仁較黑,看人有種審視的冷淡,英挺的鼻子,唇角微揚,減弱不少周身的漠然,加上皮膚白,臉型輪廓流暢,讓人沒由來的想多看兩眼。
是個名副其實毫無疑問的酷蓋。
看着年紀跟她差不多。
可是沒穿校服。
察覺到小同學的拘謹,蔣誦自認長得不像壞人,解釋了句:“不打劫,同學。”
“哦。”
好熟悉的聲音。
關心一下子就想起來,同樣蹲下來:“你是賣書的老闆?”
兩人離得不近,蔣誦這才能好好看清這個想買言情小說的女孩,這次沒梳倆小辮,紮了馬尾,像模像樣的一個高中生,笑得還挺活潑。
他微微點頭,說話時能感覺嘴裡的牙膏味兒還沒散去:“借手機打個電話,行嗎?”
“可以。”她換個手拿豆漿,從兜裡拿出手機解鎖遞給他。
出于禮貌,她站起來往一邊走:“你先打。”
蔣誦低頭,入目是花花綠綠的壁紙和他不太适應的字體,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點。
簡單說兩句他挂了電話,掃了眼一旁專心緻志吃飯團的同學:“謝了。”
關心拿紙巾擦了擦嘴巴,接回來手機,回了句不客氣,然後往學校走。
大概是她這幾天晚自習,包括回家之後寫筆記認真的不行,關心在周四的這個晚自習把所有筆記謄抄完畢。
第一時間拿筆戳戳夏婵的背。
做口型:我抄完了。
夏婵會意,偷偷比了個大拇指:“太好了!”
梁晨曦注視她們這邊,心中突然就湧上一股孤獨感。
夏婵被關心偷了魂兒,他不就成了孤家寡人?連着幾天上課都給關心傳紙條,連個眼神兒都不給他。
無聊得要死。
他低頭,在桌洞裡掏出手機一頓輸出。
太陽系猛男:【苟富貴勿相忘,當年大明湖畔的誓言難道你忘了嗎?】
沒多久。
蔣誦:【作業寫完了?】
太陽系猛男:【現在過來幫爹寫!】
蔣誦:【滾】
太陽系猛男:【夏婵被你同桌勾了心,連你也敢這麼對我大言不慚】
蔣誦:【什麼同桌】
太陽系猛男:【轉學生啊,坐你桌旁邊〔狗頭〕,上次沒跟你說?不把我的話放心上,你是第一個】
蔣誦往上翻聊天記錄,沒在意。
蔣誦:【多學點知識,你爸在外辛苦是為了讓你在學校挺胸擡頭】
太陽系猛男:【去你的】
太陽系猛男:【反正都是出國的命,真不想吃這學習的苦了】
太陽系猛男:【老天爺沒賜我高超的智商,賦予我這一張慘絕人寰的帥臉又有什麼用】
太陽系猛男:【人呢】
太陽系猛男:【等着啊,今晚不去你家把你做了,我算你狠】
蔣誦:【說普通話,做文明人】
梁晨曦偷摸擡頭看了眼講台,發現夏婵已經在抄關心的作業了。
太陽系猛男:【抄你同桌作業去喽,你别說新同學就是人美心善】
作業寫完,好不容易熬到晚自習鈴響,夏婵轉頭對梁晨曦:“我跟關心去天橋那塊,你要等不了就先走。”
關心把筆記還給學習委員劉鑫源,好好道了謝然後跑到夏婵身邊。
夏婵:“快走快走,我跟你說啊,咱倆現在去,還能買上糯米糍,巨好吃!”
“那,快快,我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