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話唠在前面左顧右盼的,一直絮叨這家店怎麼樣那家店怎麼樣,給他分析各個店裡哪個最好吃。
本來不算太好的心情,因着她記得自己的口味,稍微好了一點。
“我的錢包!”
一聲嘶喊把整條街的人都驚到了。
關心都沒看見小偷在哪,蔣誦已經跑走,留下一句話:“待這兒别走。”
蔣誦步伐大,跑得還快,帶起一陣涼風。
見來往路人都往西邊去,關心便也跟着人流擡腳,她隻能模糊看見蔣誦藍白色校服移動得飛快。
他好能跑,關心隻剩這一個想法。
前面呼聲很高,關心想應該是抓到偷錢包的人了。
她甚至不用撥開人群,蔣誦那麼大身量,很容易就注意到,這會兒正把小偷反扣在牆上,死死按住。
失主還沒趕過來。
他被風吹得淩亂的額發随意遮蓋眉睫,周圍誇贊叫好聲一陣陣響起,蔣誦沒什麼反應。
她發現小偷看起來頂兩個蔣誦那麼重,結果這麼輕易被他制服。
真厲害。
關心踮腳努力看。
看到片警往這邊來,好像跟蔣誦還挺熟。
“又幹好人好事了?”
蔣誦笑笑,把手松了,錢包交給警察。
關心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
蔣誦先發現後面那個探頭探腦的小個子。
他拒絕警察讓他回去做筆錄的請求:“半路正好碰上,其他沒什麼,這麼晚我還得回去寫作業不是?”
身上穿着校服,警察沒強求,本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案子。
也就讓他走了。
蔣誦朝她走過去。
人已經散的差不多,關心哼哧哼哧的,一看就累得不輕。
“不是讓你别走?”
“你一個人怎麼行,我得跟着你。”她雙手扶膝喘着氣。
蔣誦扒了她的書包拎手裡,嘲笑她:“不能跑還逞什麼能。”
“你會不會說話?”她腿上恢複點力氣,才繼續往回走。
因為累,她找了個長椅坐,讓蔣誦等她一下。
這邊靠近公園,綠化很好,夜風偶爾吹動樹葉嘩嘩響,蔣誦把外套墊她書包底下。
閑着沒事,他盯上關心書包的小挂件,一個軟綿綿的開心果。
沒忍住捏了兩下。
前兩天好像還不是這個。
她總愛買點小東西,逛東逛西,按理說體力不能差,偏偏跑兩步就累。
天天吃還是那副小體格子。
“你嘗嘗。”
她回來了。
“這什麼?”蔣誦蹙眉,不習慣這股味。
“果蔬汁。”關心跟他一塊坐下來,“你不是不愛吃甜的?我就沒買奶茶果茶什麼的。”
“不好喝?”
“剛現榨的呢,你那個是蘋果小番茄的,我的比你好喝點,猕猴桃黃瓜的。”
蔣誦直接掀了蓋子,幾口灌下去。
“有沒有感受到一股清新,健康的味道?”關心再問的時候,他已經喝完了。
表情不太美妙。
“你這麼渴?我再去給你買一杯。”
“歇着,喝你的。”蔣誦開口。
“好吧,喝太多也不好。”關心這麼說,又想到剛剛他助人為樂的行為說道,“你知道你逮小偷的時候跑得多快嗎,帥爆了,原來你不止打架厲害,跑得也厲害。”
他暗自挑眉盡管得意,他還是堵她的話:“厲害?前段時間看我打架,不還見我就躲?”
“你真記仇,那時候我都不認識你,怎麼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關心弱弱地反駁他。
“現在知道我是什麼人了?”
她颔首,仔細斟酌詞語,捧他:“正義的好人。”
“我這次說的真話,伸張正義,确實很好。”她喝口果蔬汁。
“不怕我了?”蔣誦語氣松散,感覺嘴巴裡那股奇怪的味道細品起來好像是有點清新。
“你還提,小氣,我都跟你道歉了,都是誤會,而且當時肯定楊光先動手了吧?”
“那你躲個什麼勁兒?”蔣誦問。
“換成誰不跑啊,萬一你走火入魔連我一起打怎麼辦?”她當時就是怕,沒見過那種場面,不跑就是傻子。
“現在我就不打你了?”
她瞥蔣誦一眼:“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你要打你同桌?”
蔣誦無奈:“暴力分子不就這樣?”
小肚雞腸,十多天前的話記到現在。
不就是拌嘴的時候罵他一句暴力分子,記到今天。
“行,你敢打我,我先告老師,再告主任,然後你上台寫檢讨,記你大過。”她把喝完的塑料杯子疊放在蔣誦已經喝完的沒蓋子的杯子裡,“垃圾留給你扔。”
國慶假期之後連着上了八天才終于熬到周末。
關心睡了個大懶覺。
中午十二點多打開手機看見夏婵的信息轟炸。
說是晚上在籃球館白家喆有場籃球賽,又說白家喆已經開始能跟她聊上天了,這次過去遞水絕對能成。
讓她今晚一塊去見證這個美好時刻。
關心笑了出來,回了好。
晚上六點,籃球賽準時開始,說是籃球賽,也不過是相熟的朋友約的局。
她來的晚,夏婵在觀衆席看得起勁,急忙拉她坐下,向她一邊指一邊介紹白家喆技術有多牛。
關心隻能看懂誰投了球,進了還是沒進,對技術好壞沒有概念,隻能象征性點頭。
籃球館本來人就多,這場比賽聚焦了所有人的注意。
夏婵喊的起勁,她也跟着鼓掌。
蔣正剛的院子裡,梁晨曦還在跟蔣誦閑聊。
許久沒打開的收音機照例放着水浒傳。
“我打聽清楚了啊,關心最近真是老往高三部轉悠,連帶着夏婵也湊熱鬧。”
“那人哥們也幫你問出來了,高三的白家喆,品學兼優,大把的迷妹。”
梁晨曦噼裡啪啦一頓說,無比心痛蔣誦那無疾而終的暗戀。
當事人此刻正在躺椅上裝沒事兒人。
梁晨曦在院子裡瞎晃蕩,擡眉打量故作無謂的蔣誦,嘴裡話不停。
幾分鐘後。
蔣誦無奈閉眼,坐起身按斷收音機,話裡話外滿是不爽:
“水浒傳要不讓你錄?不說話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