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天的觀察和打聽。
夏婵基本掌握了白家喆在學校一天的路線，程度堪比跟蹤嫌疑犯。
“夏婵，你不是認真的吧？”
“我這表現的不明顯嗎？”
太突然了，分明白家喆和夏婵以前那些欣賞的男生也沒什麼區别。
也可能是她不懂而已，但關心表示支持。
這天上午第二節課結束，夏婵領她先去班外的走廊。
“小關心，我這邊什麼都準備好了，你知道就差什麼了嗎？”
“表白？”她這麼說。
夏婵否定她：“錯！我可不是主動表白的人，現在最重要的是——他有沒有女朋友。”
關心：“這個你不是問過别人了？”
“那還不準确，得去問問他班裡同學。”
“也對，那問呗。”
“我不認識他班裡同學。”夏婵實話實說，眼裡乞求意味明顯。
關心輕輕搖頭：“你都不認識我更不認識。”
夏婵性子直，玩得開，在高二認識的人很多，能真真假假聊上幾句，但不深交，真正玩得好的還是梁晨曦他們一群人。
高中三個年級，年級與年級之間來往不多，饒是夏婵人緣好，也沒和高年級有什麼接觸。
“你不是讓我去問吧？”
“我不好意思，關心，我這幾次送水他都不接，我去問這不直接等于承認了。”
“你都送水了，還需要承認嗎？”
“哎呀，策略，就一會兒課間跑操，你半路留下系個鞋帶什麼的，問問他班裡那幾個在旁邊休息的女生。”
關心想了想，還好，原來不是要她跑高三那邊去問：“那還行，我以為你要我直接去他班裡問。”
夏婵：“我傻啊。”
關心：“那快走，正好結束還能提前去小超市買吃的。”
課間操開始。
高三學生學習任務緊，多數請假不跑的學生喜歡在操場出口那處陰涼地休息。
跑操跑一半，關心瞅準時機溜出隊伍系鞋帶，然後悄咪咪在女孩多的那邊坐下。
跑操的音樂震耳欲聾，她正猶豫怎麼開口，高三的兩位學姐主動找她搭話：“學妹。”
關心有點訝異，這都不用她主動找話題了。
“嗯？”關心裝得鎮定，揚起笑容，“怎麼了學姐？”
“你是高二那個新來的轉學生吧。”
“對，我開學才轉來一中的。”她說。
高年級學姐說話很直接，對她更多的是好奇，零零碎碎聊了不少。
女生之間感興趣的話題就那些，接着來到最敏感的那一個：“學妹你這麼漂亮，談戀愛了嗎？”
關心：“沒談。”
“不應該啊，聽說學校裡追你的不少啊，經常有男生找你的吧？”
縱使不喜歡這種交流，為了鋪墊後面的話題，關心開始解釋。
“沒有，我一個高二突然來的轉學生，成績也不好還能來一中，肯定比較特殊，大家都以為我是加塞進來的才好奇。”
一中的學生成績好，她謙虛地表達自己的弱處，轉移話題。
這種話術顯然拉近了和學姐的距離。
“嗐，在哪學都是學，換個地方寫作業而已。”
“我現在都還沒跟上一中的進度呢，跟我在四中很不一樣。”她添補了句。
學姐看她真誠的模樣，直接跳過學習話題：“習慣就好，那我們一中帥哥不比你們四中少吧？”
關心内心狂喜，這個學姐完全不需要她引話頭，“确實。”
“你們班那個蔣誦不就是，聽說這幾天回來上學了。”學姐問她，“你見過沒？”
“見過，他成績很好。”關心附和着。
然後，她裝恍然想起：“我在四中的時候聽同學說一中現在高三的白家喆特别優秀，長得也很出衆？”
“白家喆啊……”學姐以為她喜歡這種類型的，“他啊，六班優等生，才藝也多，确實招女孩喜歡。”
“是吧，以前四中的學姐前幾天還問我，說想要他聯系方式，問問有沒有女朋友呢。”關心一邊回答一邊抛出自己的問題。
“女朋友？應該是沒的。”學姐轉頭用眼神詢問另一個學姐，“沒見過她跟别的女生來往是吧？”
“沒，他那種985苗子哪還談戀愛啊。”
“那也不一定，你看他平常什麼活動不參加？”
關心聽得認真，特别捧場地回她們的話，聊到結尾她順着學姐點點頭：“那就好，他沒有女朋友就行。”
她最後那句不大不小的話音正好被剛走到操場的蔣誦聽進耳朵裡去，一字不落。
下課的時候就看她跟夏婵兩個人嘀嘀咕咕，梁晨曦還一直激他，廢話不斷。
課間操他一般不去，都是人，跑操跟拖行似的，音樂還吵。
但今天見關心在走廊那表情，越想越煩。
坐不住，慢悠悠就晃過來了，恰巧趕上課間操結束，緊接着就瞧她拍拍屁股起身往裡面走，找夏婵去了。
小姑娘家家的，這麼主動。
……
梁晨曦好奇得不得了，在晚自習中途休息的時候問夏婵和關心。
“你倆這幾天忙什麼大事呢，白天白天偷摸說小話，晚上晚上不讓人跟着。”
“你哪位領導啊管那麼多！”夏婵兇他，她還不想讓别人知道白家喆這事，也特意囑咐過關心先别說，不然梁晨曦這貨肯定要嘲諷她。
“我問你了？我問關心還不行？”梁晨曦看向關心。
“沒幹什麼。”關心跟夏婵吃一袋薯片，回答道。
梁晨曦：“那怎麼還刻意避着我跟蔣誦？”
“沒有避着，你太敏感了。”
梁晨曦：“我敏感？”
夏婵把薯片塞他嘴裡：“不然呢？一天天話多的不行，問東問西。”
“你這麼激動幹什麼？絕對有鬼。”
梁晨曦更懷疑，又問關心：“關心，你可不能跟夏婵同流合污啊。”
夏婵直接把人按桌上，不給梁晨曦多嘴的機會。
蔣誦檢查作業的筆頓住，梁晨曦至少有一句話沒說錯，兩個人有鬼。
夏婵比平常更激動，關心比平常更安靜。
她真喜歡什麼高三的？
别太随便好嗎？
才來一中幾天？
放學，夏婵告訴她今晚準備等白家喆，一定要說上話，所以讓她先回家，有好消息就告訴她。
而梁晨曦被夏婵激的，跑去遊戲廳抓娃娃，說是不把那個最大的搞到手今晚不睡覺。
“那晚上我請你吃東西。”關心收拾書包對蔣誦說。
上次去唐詞，蔣誦對那個地方一直表示不滿，說是請他吃别的。
她也沒意見，反正都是吃，他每次那麼專心又認真教她寫題，請客多少次都沒問題。
“你有什麼想吃的？”關心走前面，頭也不回的問。
“随你。”他亦步亦趨跟她後頭，視線時不時放在關心的馬尾辮上。
“但我其實不太餓，要不然去那邊看看吧，我記得那條街開新店了吧。”作業都寫完了，多走幾步路也不耽誤回家睡覺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