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沒想過跑五千要多久,下意識用拍馬屁的話術向他保證。
蔣誦自然不信,可看她笑盈盈望着自己時,禁不住的心情愉悅。
也不是不可以把她剛剛吹捧梁晨曦的話當沒聽到。
夏婵跑的時候梁晨曦還陪着。
“喲,跑得太美了!”
“可惜了沒帶攝像機,這種時刻。”
說着他真拿手機出來。
“哎對!這個光好!照得你像仙女!”
夏婵嫌他煩,讓他滾,跑得更快。
“終點都讓給關心了,陪跑還是個錯了!?”
“惡毒,惡毒的仙女。”
夏婵真想一腳踹飛他:“滾啊!”
或許是梁晨曦的打擾對她産生了奇效,她沒跑這麼快過。
破天荒幹了個第一。
夏婵靠在關心肩上,耳邊還是梁晨曦的叽歪。
休息好,幾人出了校門。
時間還早,甯盛風段嘯尤澤霖幾人請了假,幾人聚在餐廳漫無目的地閑聊。
段嘯突然鄭重其事的宣布:“11月16本少爺過生日,到時候都得來啊!”
“還有半個月,現在就張羅起來了。”夏婵吐槽他。
“這是給你們時間好好準備!”段嘯開了罐汽水,“别到時候穿個校服空手就來了。”
段嘯直接對梁晨曦和甯盛風豎中指。
去年就是因為這兩個二貨忘記他生日,穿個校服挎個書包就來了,最後一人從包裡拿出個最新的本子當禮物送給他。
其實他們互相過生日的話,記得起來就送禮物,記不起來算了,沒人會介意。
尤其是他們幾人愛好都挺明顯的。
段嘯喜歡賽車模型,家裡擺了一屋子,會請專業人士幫自己研究。所有人就都送模型,也不管模型他到底喜不喜歡,有沒有收藏價值,更有甚時三個人送了一模一樣的新款,段嘯以為他們是心有靈犀,最後被發現是團購。
甯盛風偏愛收藏香水,小衆的稀有的。有一年,段嘯突發奇想把他沐浴露和洗發水混一塊裝瓶送出去,包裝還整特精緻。甯盛風當時愣了好久,以為是哪裡的小衆牌子,一聞,再看段嘯表情,差點被他唬過去。
尤澤霖收集唱片上瘾,越往上推的年代唱片他越感興趣,他能花掉自己所有積蓄隻為求私人賣家割愛,好唱片淘不到,梁晨曦靈機一動,兄弟幾個吐槽不少尤澤霖的糗事錄成唱片,簽完名送給他,美其名曰:五十年後聽不得感動的半死。尤澤霖忍住沒拿唱片砸爆他們的頭。
梁晨曦的喜好比較簡單——打籃球,沒什麼原因,小時候有多動症,上房揭瓦幹壞事,他爸差點打死他,最後梁晨曦自己給自己找活幹,天天拍籃球打習慣了就喜歡上了,小時候立下豪言壯志要進NBA,所有人都支持他包括夏婵,結果後來想着不能跟夏婵分開,還是做個富二代比較實際。
夏婵的興趣擺在明面上了,常拜托家裡人飛國外買各種珍藏版典藏版相機,找配件,成套收藏。沒人敢不認真對待夏婵的生日,每到夏婵生日前一兩個月,幾人焦頭爛額,旁敲側擊地問。夏婵對他們沒要求,而她也更喜歡攝影,收藏相機不過是滿足自己的癖好罷了。
段嘯提了幾句他的女朋友,秋暖,在學油畫,畫功很強,常去參加比賽,算是他們幾個裡面最忙的了。
最看不透的當屬蔣誦,什麼都玩,什麼都碰,他沒不喜歡的,從小不聽話,到處跑,國内外溜達,也或許有他爸從政的原因在,過于燒錢的行為不能幹,有時候被約束得煩了,就叛逆一次,如果真要問他喜歡幹什麼,就是逃課。
他不重視自己的生日,有時連生日聚餐都不願意,其餘人生日他不會忘,當然也不上心,雨露均沾地轉賬。
七個人聊了好久好久,嘻嘻哈哈的,又問關心喜歡什麼。
她喜歡看書,什麼書都好,國内外的,當然,要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積極向上的。
要說收藏的話,她會留一些已經絕版的書籍,但不會刻意尋找。世上書那麼多,一定有下一本等着去看。書嘛,不應該被閑置在書架上,翻閱的過程才是書籍的意義所在。
她沒說太多,就說自己愛看書。
衆人評價:“文化人。”
關心還是最好奇蔣誦,難不成他真的什麼都喜歡,雖然目前為止他确實做什麼都做的很好。
“那你沒有喜歡的東西嗎?也沒喜歡做的事情?”
“這麼想知道?”蔣誦坐她旁邊,關了手機跟她聊。
“好奇。”
“想做就做,非要喜歡?”這是他的實話。
關心想了一會兒,覺得他說得很對,就像她媽媽總說技多不壓身,可哪有多少人學得了一身的本事。
專一門,精一門很可貴。
那敲開更多扇門,見識更多風景不也很快樂。
“也對。”
“對個屁!他就是閑的!關心,你能不能别這麼捧他?不就教幾個題?”段嘯就怕關心這麼坦然,把蔣誦爽死。
“不行,沒蔣誦的話,我可能現在還得在家補習。”
這是真話,高一的時候爸爸媽媽也不是沒給她請過家教,用處不大,她讨厭和老師一起在單獨的空間,太有壓迫感了。
簡直是折磨,哪個學生不怕老師啊。
他們開始佩服蔣誦了,好手段。
夏婵跟梁晨曦淡定非常,呵呵兩句就完了。
吃飯吃一半。
尤澤霖問段嘯:“你爸生日不就在你生日後兩天,我老爹讓問問你爸缺點啥,打算今年裝波大的。”
尤澤霖爸跟段嘯爸拜把子兄弟,年年大壽互送禮物,暗戳戳比誰送的更貴。
梁晨曦插嘴:“這還要問,他爸不就喜歡字畫?照最貴的送不得了。”
甯盛風:“土鼈,真貴的早封筆了。”
梁晨曦:“靠……找私人賣家不成?”
蔣誦拿公筷給關心夾了隻蝦,對着梁晨曦蹦出一句話:“不然怎麼說你土鼈?”
甯盛風笑得不行,能擁有書法大家的作品,有幾個人不是真的欣賞?怎麼會舍得賣。
段嘯頭疼,他爸一過生日就要感慨,感慨之後就得數落他一頓,嫌棄他這嫌棄他那,完了克扣零花錢,包括他哥段省。
哥倆都不像是能繼承他衣缽的人。
“一天天賞那些字兒,一點兒文人風骨沒有,三天兩頭動家法,還情操呢,活該他求不着孫竟齊的字。”段嘯開始吐苦水。
尤澤霖:“去年聽你爸說不是聯系上了?”
“聯系上有什麼用,人孫先生會見他嗎?”
關心咽完蝦,恍惚擡眸:“孫竟齊?”
蔣誦:“認識?”
她知道孫爺爺在書法界有一席之地,前些年身體不佳,決定封筆和司奶奶安享晚年生活。
她搖頭:“聽說過。”
下午三點男子5000米開始檢錄,吃完飯還有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打發。
尤澤霖要了兩副牌。
開始混時間。
夏婵對這個不感興趣,跑一邊刷劇,關心自然陪她一塊。
“關心會不會?要不來兩把,回回都是咱幾個打,沒什麼勁。”尤澤霖問。
夏婵問她會不會。
“會。”
想了想,夏婵還是勸她:“那也别去,甯盛風尤澤霖兩個打牌六親不認的,各種嘲諷。”
關心:“他倆很厲害嗎?”
夏婵:“不,單純賤。”
關心笑了,“我鬥地主還行。”好久沒玩過,她也手癢。
夏婵當然知道關心是個從來不把話說滿的人,想不到她還會鬥地主,“那你打幾圈,早看他們不順眼了。”
“行!給關心讓個座。”夏婵把她帶過去。
段嘯讓了位置:“來。”
或許是看她是女孩,關心能感受到甯盛風這個地主在手下留情。
她壓了他的牌道:“不用刻意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