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不想任人欺負還一聲不吭就這麼了了,直接提出要求。
說完,她往最近的工作服務台走。
女生顯然不想讓她走,頭腦一熱就這麼攔住她,男人也跟上,虛僞地勸告:“我說美女,不用這麼強勢吧,我都不計較了,費勁調監控能證明什麼嗎?”
女生聽見男朋友刺耳的稱呼,一下更來氣,根本不想糾結誰對誰錯,“我可沒時間跟你去查什麼監控!”
“那就跟我道歉吧。”關心提出另一個解決方式。
“道歉?憑什麼?”女生走近她,語氣不善,頗有種威脅的意味在。
兩方都不願退一步,局面僵持不下。
蔣誦回來發現關心不在原地,四周看了看才找到目标,隻是她身邊還有兩個陌生人。
他知道關心和誰都能聊幾句,但現在這個狀況肯定不是閑聊,他親眼看到關心被逼退了兩步。
來不及思考,蔣誦捏着果汁大步流星走過去,攔在關心身前。
“要麼道歉要麼查監控,我就這麼個意思。”
蔣誦靠近,最先聽見關心說話,轉身問她:“怎麼回事兒?”
她衣服大半濕透,隐約可見内裡的輪廓,還在梗着脖子和對方争論。
蔣誦閉眼,把果汁塞她手裡,脫了自己外套,飛快裹住她。
見狀,關心把兩隻手分别穿進袖口,穿好外套拉起拉鍊。
蔣誦終于來了,她一個人鬥兩個真的不占優勢。
“他把飲料故意灑在我身上,不承認,我說調監控他們還不讓。”
她站在蔣誦身後,三兩句說完,頗有一番小孩找家長告狀的意思。
猝不及防的高大身軀站到這裡,氣勢不小,這對情侶很難不驚慌失措,有種彷徨的錯覺。
“嗯。”蔣誦又拿過關心手裡的飲料又對她道,“站那邊去。”
關心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讓她站旁邊。
緊接着下一瞬便明白了。
就見蔣誦二話不說,掀了果汁的塑料蓋,猛地砸在男人身上。
動靜很大。
“你幹什麼!”他女朋友大叫一聲。
蔣誦根本沒給一個眼神,掐着男人的肩膀:“你小腦沒發育好?”
動作太快,又強勁,男人哪裡反應得過來,等被鉗制住才知道害怕。
男人隻感覺自己的頭發在扯着自己往後仰,壓迫性的力量讓他根本不敢反抗。
“别碰我男朋友……”女生恐懼的想伸手扯自己男朋友,卻不敢上前。
四下投來的目光越來越多,園區管理人員也在趕來。
關心跑上前雙手拉住蔣誦的另一隻手腕:“别動手。”
對上關心擔憂的目光,蔣誦收斂了脾氣,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拉鍊拉好。”
“嗯。”關心重新把拉鍊拉到頂。
管理人員最後把人帶去工作區辦公室。
工作人員問了一遍事情經過。
女生先一步哭出來:“她偏說是我男朋友故意把飲料倒她身上,讓我們道歉,我男朋友又沒理由這麼做!”女生靠在那個男人懷裡,哭得傷心。
關心急了,拉開外套,忙辯解:“他故意的,可以查監控不然他們也不會攔着我。”
拉鍊拉一半,蔣誦強硬地制止她繼續往下扯拉鍊的手,再次把她外套裹緊,拉好。
工作人員看到裡面紫色的飲料痕迹,沒說話。
十分鐘後,對應時間段的監控被傳到辦公室的電腦上。
毫無疑問,空曠的廣場上,男人是先盯上了關心,随後有目的地向她靠近。
那杯芝士葡萄完全是故意倒在關心胸前。
女生難以置信,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對誰說話,羞愧難當,瞪着自己男朋友。
事情最終以這對情侶的道歉結束。
蔣誦全程冷着一張臉,隻有在男人道歉的時候,他才望向關心,給她底氣。
關心什麼也不說,她根本不想原諒,拉着蔣誦要走。
出了辦公室,蔣誦隔着外套握了她手腕一下,示意她朝遊樂園出口走。
“我們現在去哪兒?”
“不買衣服你不難受?”
也對,關心覺得蔣誦比她還細心:“謝謝。”
“謝個屁。”蔣誦沒好氣地回。
“我說認真的,還好有你。”關心邊說邊整理自己壓在外套裡的頭發。
“要是沒我呢?”他盯着她笨拙的動作,嫌棄地把她遺落的仍掖在領口的頭發用手指挑出來。
“那我就去找工作人員,我肯定不能吃虧,而且這不是有你嘛,他們要是真一直攔着我,我就跑去找你,你肯定會幫我的。”
“還不算笨。”也不知道是第幾次因為她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軟了心腸,批評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可她還是受欺負了,一個小姑娘衣服濕透站在那孤立無援地為自己辯解,蔣誦不敢想。
“隻要我在,以後第一時間來找我,知道嗎。”
“好。”關心點頭,蔣誦果然就是很好,無條件站在她這邊,什麼也不問,立馬就幫她出氣了。
她快走兩步問他,“你冷不冷?”
蔣誦隻剩一件短袖在身上。
“不冷。”
“那就好。”
挑衣服的時候關心有點不好意思,因為她還得換内衣。
多虧蔣誦周全,帶她付了錢往内衣店去。
“進去換,我在外面等你。”蔣誦甚至買了貼身可擦的濕巾放她手裡。
“沒你我可怎麼辦,蔣誦,你真細心。”關心萬分感激,捏住濕巾轉身進店。
身上粘膩的果汁都擦幹淨換完衣服,關心抱着蔣誦的外套出來。
蔣誦:“回去了。”
“嗯。”關心又問,“這外套你還穿嗎?”
她聽梁晨曦提過一嘴來着,蔣誦有一點點小小的算不上潔癖的潔癖,隻體現在穿衣上。
當然梁晨曦原話是:他穿衣服就是作。
接受不了衣服髒,衣服皺,連校服也比别人多幾套。
“你這衣服?”蔣誦拎過她換下來的裝髒衣服的紙袋問。
“這個嗎?扔了吧,也不好洗。”
緊接着,她兩手一空,蔣誦連着他自己的外套一塊拿起,扔進了垃圾桶。
他這衣服挺貴的來着。
這下他不僅幫她買了兩件衣服,還搭上他自己的衣裳。
“那我也給你買件衣服吧。”不然她過意不去。
蔣誦勾唇笑起來,和她一塊走,“請我吃那麼多頓,不給個回報的機會?”
回報也是她該回報,“大多數不都被你搶先付錢了嗎?”說是她請,蔣誦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錢付掉。
“這樣下去,我怎麼也還不清你了,本來教我學習就很麻煩你,這回還把你衣服弄髒了。”
蔣誦:“我說讓你還了?”
“你别誤會,我意思是你不能白教我學習,白給我買衣服。”
“不是請我吃飯?多請幾頓不得了。”他很厭煩關心和他算賬的樣子,一副擺清楚算明白的态度讓人莫名不爽。
對話氛圍很明顯生硬下來,關心決定不再跟他繼續這個話題,可能她剛剛的話或者哪個字眼傷到他脆弱的自尊心了,讓他誤會。
“行,那我們去唐詞,就算去十次,二十次,我也不會說一個字的。”
唐詞,蔣誦頭一回這麼煩這兩個字,他就不該提。
十次,二十次,吃完就一筆勾銷?
“爛店,不去。”
“你不是喜歡那裡?怎麼還貶低起來了。”
此話一問,蔣誦一記稍帶不滿以及警告的眼神送給她。
“你說爛,那就是爛。”她笑,極力附和他,“那就去别的地方,随便你挑。”
“走快點。”
“好嘞。”
回去遊樂園,沒一會兒夏婵她們就出來了,還在津津有味地讨論在鬼屋的劇情。
互相嘲諷,互相揭底。
“怎麼換衣服了?”夏婵拎起她肩膀的一塊,打量着。
她避重就輕把經過說了一下。
“人現在在哪兒?你就這麼讓他走了?”最後一句夏婵是對蔣誦說的。
梁晨曦:“别太暴力,姑奶奶,法治社會,你的素質呢?”
“去你的,滾!”
關心反過來幫夏婵順氣:“已經道過歉了,而且蔣誦也幫我潑回去了。”
“道歉有用!?下跪磕頭都不行!”
“你們呢,破紀錄了沒?”關心看着他們。
秋暖接過話頭,轉身看向段嘯,微笑:“這傻子差點吓蒙圈,抱着我不讓走。”
夏婵:“一群人就聽他叫,跟柱子似的不動。”
段嘯實屬冤枉:“放屁!鱿魚仔不吼我能叫?”
尤澤霖:“滾吧,哥哥我跑得最快!”
總之,就是一次失敗的探險。
分别時,關心和夏婵一塊送秋暖上出租車。
秋暖:“我要不是忙着交作業,真不會這麼早走,手上還有十張速寫沒交。”
夏婵:“畫去吧你。”
關心:“下回見。”
秋暖:“那傻子過生日那天就能見,行了行了,你倆也趕緊回學校點名吧,不早了。”
秋暖就喜歡喊段嘯傻子。
另一邊,甯盛風和梁晨曦在打車。
周五的閉幕式結束後正常放學。
夏婵和梁晨曦回老宅,蔣誦送她回了小區。
沒幾天月考了,她還是得乖乖抱佛腳。
兩天除了倒垃圾她連門都不敢出。
月考定在11月6号,7号,周四周五,考完是周末,比較人性。
周三那天晚自習結束,需要把自己桌肚的書清理幹淨,一摞摞放在教室最後面那張長桌。
上次月考,蔣誦就沒讓她動手,這次也是,梁晨曦更是讓她倆先回去,衛生也不用操心。
夏婵習慣了,拉她出教室。
關心點頭,說了謝謝。
兩個人嘀嘀咕咕到了校門口。
在外面又閑聊,一份小酥肉兩個人沒吃完,就顧着聊白家喆,絲毫沒有第二天要考試的緊張。
“還有那天梁晨曦看到我給白家喆喊加油了,吓我一跳,當場我就閉嘴了。”
“我以為他看出什麼來了,結果神經兮兮給我來了句别瞎湊你的熱鬧。”
“本來我沒多想,今天我忍不了他,就一問,結果他以為你喜歡白家喆,還警告我少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