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誦陪她笑，算是默認了。
“姐姐，那我和哥哥回家了，下次你一定要邀請我和哥哥去你家做客哦。”尤澤霖換好自己的衣服，跟關心拜拜。
小張抱着一籮筐玩偶跟在旁邊。
關心把剛剛又抓到的海馬送給小鱿魚：“好，拜拜。”
“做作。”尤澤霖眼珠子翻上天，自己弟弟什麼德行他還能不知道？
關心跟他們三個揮手。
蔣誦一萬個心不想走，找不出一個理由留下來。
“走了。”
“嗯。”
初九，山伯伯給她發信息說，有朋友過來了，關心本想着去一趟，結果媽媽帶她去見那個上學期就一直沒約上的阿姨。
她兒子也在一中。
不得不去，她隻能放棄。
兩位媽媽考慮到孩子，選了家烤肉店見面。
“關心生得真是好看，看着也活潑可愛，不像韓利康，書呆子一個。”
“你是實驗班的啊？”關心對這個名字有印象，他的月考卷子複印件在年級裡手手相傳，廣為贊頌。
各科老師都喜歡拿他舉例，卷子改起來毫不費勁，沒出過年級前三。
韓利康嗯了一聲，接着安靜吃東西。
“關心别介意啊，他就這麼個悶葫蘆的性子。”
“我不介意，阿姨，韓利康成績可好了，我在十班都聽說過，哪裡是書呆子，他是學霸。”
韓利康捕捉到十班兩個字，瞳孔都更亮，透過半框眼睛看向關心：“你在十班。”
“對。”
韓利康放下筷子：“蔣誦是你們班的。”
關心：“嗯對。”
韓利康：“今年市裡的物理競賽他參加嗎？”
關心：“啊？這我不知道。”
競賽這種東西她哪裡懂，蔣誦參不參加她更不知道。
韓利康媽媽都聽不下去，解釋道：“他一門心思想搞物理競賽，又放不下其它學科，搞不出什麼名堂，我勸他就走高考這條路，偏不聽，就想試一試。”
“好厲害。”關心喝口水由衷體會到什麼叫學霸。
“厲害個啥啊，連話都說不了幾句。”
“如果我少說幾句話就能考第一的話，我也想這樣。”關心說完被李月華按了下腦袋。
李月華：“貧嘴。”
“說起來，今年我也想租個近點的房子，不然他每天晚上回家都嫌浪費時間。”
兩位母親再次聊起來。
惬意的寒假結束，迎來新學期第一個晚自習。
“寒假作業寫完沒！”
關心一來，夏婵就問。
“當然，看這兒。”關心兩個食指怼在自己可悲的黑眼圈，她從昨天晚上就開始猛猛寫了，壓根沒睡幾個小時。
把卷子全拿給夏婵，她就趴桌上補覺。
學是上起來了，天氣依舊很冷，關心不想讓奶奶起早做早飯，照舊裹着棉襖去早餐店吃。
萬萬沒想到能遇到段嘯，甯盛風和尤澤霖。
他們熟練地跑過來，點了一大桌。
關心看他們敞開的棉服裡都沒有校服：“這都六點半了，你們吃完還能趕上早讀嗎？”
尤澤霖：“什麼早讀？”
段嘯：“？”
甯盛風：“……”
三個人好像沒有上學的意識。
關心：“或許，你們知道現在已經開學一個星期了嗎？”
段嘯：“我去……”
甯盛風：“沒人提醒，正常。”
“哇，你們可太幸福了。”關心搖頭稱贊，“我要是也不用高考，應該也能這麼潇灑。”
尤澤霖大吃一口包子：“像我們這種富二代，很有壓力的。”
甯盛風：“你什麼壓力？”
段嘯：“樹大招風，遮掩光芒很辛苦的。”
……
3月初。
夏婵開啟了随時随地都會消失的模式。
包括但不限于下課和放學的每一個時刻。
梁晨曦更牛，以不放心她跟男人單獨見面為由，緊跟其後。
今天中午，壽司剛端上來，還有若幹小食，擺滿一桌，夏婵就笑嘻嘻地說有事要回學校。
關心：“這麼多兩個人怎麼吃得完？”
夏婵早跑沒影兒，梁晨曦倒留了一句：“打包！”
“又剩我們兩個了。”關心拿起筷子開始吃。
蔣誦反而更閑适，嗯一聲，吃起來。
半小時過後。
關心吃得差不多，發現蔣誦胃口不是很好，“這個好吃你嘗嘗這個。”她指向其中一盤。
“嗯。”蔣誦當下就夾起來往嘴裡送。
她就那麼拖着下巴，不自覺盯着蔣誦的吃相出神。
他嚼東西的時候還挺斯文的，低頭時腮幫子鼓動，下颌線動起來有種說不清的感覺，應該就是書裡說的性感。
他臉長得确實過人，不怪他常常自信。
蔣誦喝口水：“看什麼？”
“啊？”關心把手放下去，“我以前沒發現，你吃東西的時候還挺好看的。”
蔣誦：“沒見人吃過飯？”
“沒注意過你吃飯。”
“有什麼事？”
一般她開誇就是要求人。
關心：“我沒事啊。”
“沒事回去了。”蔣誦懶得跟她讨論，多說一句都是煎熬。
也怪他一開始犯賤，要求關心說好話捧着他，搞得現在她無師自通，時不時就要誇一下，勾人不自知。
關心去前台把打包好的壽司提起來，“走吧。”
盒子被蔣誦拿過去，兩人一道離開店。
所有的一切恰好都被坐在關心斜對面的方勤雨盡收眼底。
……
周末夏婵大清早就把她薅去圖書館學習。
隻因白家喆已是高三下學期，覺得周末在班級自習影響效率，準備去圖書館學習。
夏婵知道後，自告奮勇，說是自己成績不好，去圖書館學習正好，并且再三保證不會打擾白家喆學習。
二人約定好之後，夏婵又怕自己奈不下性子，打算把關心叫上，無聊時候還能說說話。
關門弟子：【可我不想當電燈泡】
吃蟬好手：【什麼電燈泡，沒你我可怎麼活啊】
圖書館内，關心自覺坐在另一張桌子，和夏婵隔了兩張桌子的距離，兩個人擡頭就能對視。
沒半個小時，夏婵原形畢露，發起呆，偶爾跟關心眉來眼去的。
關心是真的帶作業來寫了，隻是遇到不會的就隻能空着，她沒帶耳機，不方便在手機上面問蔣誦。
八點半之後圖書館的空座越來越少，她自己都不知道旁邊什麼時候多了個人。
還是見過一面的韓利康。
“是你。”關心壓低聲音跟他打招呼。
“嗯。”
真冷淡，算了，不能打擾學霸學習。
良久，她聽到韓利康主動找她說話：“你也在準備物理競賽？”
他問錯人了吧？關心轉頭，眼睛睜大，一臉懵，“我嗎？”
“我成績很一般，怎麼可能搞競賽？”
韓利康筆帽戳着關心摞的幾本書上的某一層：“這是競賽題目。”
“什麼？”關心抽出那張紙，定睛一看，“這是我用來打草稿的。”
蔣誦高一準備競賽的時候，馮老師在每張單獨的A4紙上打印一道題目給蔣誦寫。
後來留在桌子裡也沒人敢動，厚厚一沓，蔣誦沒扔，留着打草稿，偶爾她草稿紙用完了也抽一張來用。
韓利康：“這解題過程不是你寫的？”
關心點點另一面的筆算字迹：“不是，反面的草稿才是我寫的。”
韓利康：“能借我看看嗎？”
關心想了想，雖然是蔣誦的東西，但是他不要了，都用來做草稿紙了那借給别人看看應該也沒關系。
“那你看吧。”
韓利康很聰明，很快猜到這題出自誰手：“這是蔣誦寫的。”
關心：“！”
他們學霸還有看題辨人的本事？
韓利康：“你和蔣誦認識？”
關心：“他是我同桌。”
韓利康：“你上次沒和我說過。”
關心唇角一僵，心想我為什麼要和你說，“你也沒問。”
韓利康：“這個可以給我嗎？”
“你需要就拿去吧。”
一張被她劃得亂七八糟的稿紙，還能被人要走，早知道就不在蔣誦的筆迹上畫畫了。
她不是沒研究過蔣誦寫的競賽題，太長太多太晃眼，天書一樣晦澀難懂，當時蔣誦在她心裡的檔次上升了無數個level。
夏婵瞟到她這邊情況，微信轟炸。
關門弟子：【他是我媽媽同學的兒子，上次見過一面】
吃蟬好手：【長得還挺好看】
關門弟子：【白家喆知道嗎】
吃蟬好手：【……】
“那蔣誦參加今年的市物理競賽嗎？”
關心恍然記起韓利康上次就問過這個問題，他怎麼這麼關注蔣誦？
“這我不知道。”
大概是蔣誦的名字被念叨太多次，她的手機界面真就出現蔣誦的彈窗。
蔣誦：【中午去吃飯】
關心看眼時間，離飯點還有兩個小時，她先問了夏婵，果然是不跟她一塊吃。
關門弟子：【好】
蔣誦：【十一點到你小區門口】
關門弟子：【我不在家，在市圖書館寫作業】
蔣誦：【行，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