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警報解除後我刻不容緩跟上大部隊,一直追到了湖水邊,然後看見了十分讓人匪夷所思的一幕——這仨人沒按照原計劃上船,而是在岸邊蹲蘿蔔坑。
“這是幹啥呢!”我一伸手,摸不到頭腦。
唔西迪西搖頭:“他不肯跟我們走。”
依古比古攤手:“我們也沒有辦法。”
我一個箭步上前拍了南宮問一巴掌:“他奶奶的我們動了這麼大陣仗救你,你發什麼癫?趕緊走别磨叽!”
南宮問被打得傷痕累累帶死不拉活,說出來的話更是欠揍:“我的事與你們無關,趁官兵還沒來,快走吧。”
看吧,沒有一下打是白挨的。
這逼人非但是個二愣子更他媽是個預言家,話一出嘴天邊的火把光就開始往我們這邊遊。依古比古和唔西迪西面面相觑,關鍵時刻,還得是我操控大局:“你們先下水,一旦有人過來就趕緊逃,不用管我倆。”
他倆點點頭,沒廢話,撲通撲通紮進了水裡。
我争分奪秒給南宮問做思想工作:“你再不走指不定哪天周春心情不好就給你嘎了再耗下去跟等死沒區别至于你那個毒其實不算啥我有一個朋友啥毒都能解隻要你……”
說到這南宮問突然睜開眼睛,緊随其後一隻手搭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吓了一激靈,一回頭——萬幸,來的是姚铮。
“我瞧着身形像你,果然還真就是!”姚铮氣得咬牙切齒,邊說邊像拎貓那樣把我拎起來,一把塞進船裡,“單槍匹馬闖北廠,二哥你可真行!”
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我沒法反抗:“這是幹啥!”
“别出聲!”姚铮氣沉丹田,照着船頭就是一腳,“快走!不然來不及了!”
“……”
我的親弟弟呦你可冤枉我了!
小船離岸越來越遠,我就這麼眼睜睜看着姚铮背起南宮問,逐漸成了一個消失在林子裡的小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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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招,事到如今我隻能認命。我在船前船後摸了一圈,找到了一隻船槳,開始一通亂劃。撲騰了幾十下後再站起來一看,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也不知道劃到了哪百國。
我氣急敗壞把槳摔到一邊,不幹了。
媽的辛辛苦苦救人,結果被救的臨門一腳反了水,人沒救成還給自己整丢了,這都是什麼爛事?
“砰——”
我安安靜靜地冒着火,這時候船屁股不知道撞上了啥玩意。再一回頭,一艘小遊艇憑空出現,正正好好把我的船卡在了原處。
我順着船艙爬過去,擡眼的一瞬間,在那船上看見了那個天降救星般的男人。
——宋硯。
(93)
宋侯爺的船頭擺着好幾壇子酒,他本人也是一身的酒味,一看就沒少喝。
我在他的酒壇子邊上坐好,他盤腿坐上了船艙頂,繼續舉起酒壇子悶酒。
“巧了麼這不是,”我的火氣頓時無影無蹤,抱起酒壇子喜笑顔開,“你說說這麼大個湖,咱倆都能追尾,這得是啥概率。”
宋硯看我一眼:“我是看你的船在打轉,特地劃過來的。”
我:“……”
他又問:“島上出什麼事了?”
“啊這個啊,就是剛才,有不法分子想要劫獄,但是失敗了,”我大概把這事給他圓了一下,“我跟着看熱鬧,看着看着事就大了。當時一着急就上了船,上了船就遇見了你哈哈。”
不知道這話宋硯信不信,反正他是沒再追問,繼續喝酒。
我另起話題:“我想起來了,之前在行宮的時候,我答應過你要請你喝酒來着,你還記得不?”
宋硯的回答很簡短:“嗯。”
我站起身,厚着臉皮走過去,雙手舉起酒壇子:“雖然酒是你的,但是今天就咱倆,四舍五入就算我請你了。來!幹一個!”
宋硯垂眼看我,拿酒壇子跟我輕輕一磕。
我随口問他:“這麼熱鬧的日子,你咋一個人在這喝悶酒?”
“沒必要去,而且我也不喜歡熱鬧。”宋硯的心情似乎不咋樣,“姚欽,過幾天我就要走了,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
我一愣:“你要幹啥去?”
他說:“去今年的珠峰論劍,争天下第一。”
“……”
沒想到宋侯爺竟然還有這方面的雄心壯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