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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保衛臨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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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自忠狠狠掐了煙頭,眼中帶着光:“徐參座,我五十九軍是在苦撐,它闆垣師團同樣也在苦撐。狹路相逢勇者勝,戰鬥的勝負,往往取決于最後五分鐘的較量嗎!”

張自忠帶着些懇求面向徐祖怡:“燕謀兄,請你代我禀告李長官,批準我五十九軍再打一天,就是再撐最後五分鐘,我也勢将闆垣擊潰!”

徐祖怡見他決心堅定,也不再多說什麼,隻好答應了他。張自忠面容帶着堅毅,做了最後的指揮部署:

軍部留原地,不再前移,由副軍長指揮。我率領手槍營,到一百八十師第一線。三十八師黃維剛師長,帶領部隊到劉家湖一線參戰,一百八十師劉振三師長,祁光遠旅長,必須親臨一線指揮,絕不能後退一步。獨立團和七百一十五團由江瀾團長指揮,前往苗莊一帶作戰,張宗衡旅長率領全旅,機動在劉家湖和苗莊之間,策應作戰。軍部野山炮營到三十八師第一線,重迫擊炮營到一百八十師第一線,各師所有輕重火炮均到第一線,黃昏前,向東瀛軍陣地打出所有炮彈!

入夜後,全軍開始了迅猛的攻擊,盤踞在苗莊,劉家湖一線十多個村莊的東瀛軍被打的猝不及防,有了七百一十五團的助力,江瀾的攻擊愈發猛烈起來,她命令副團長、政委、參謀長以及手槍營和特務營留守指揮部,其他各營全部出擊。

六千多人撲向苗莊,濃烈的夜色中摻着化不開的血霧,樹影斑駁,兩軍趁着點點月光瘋狂厮殺。長槍在黑夜裡已經打不準了,獨立團和七百一十五團隻能帶着手s榴s彈和大刀,不要命似的發起攻擊。

江瀾的手臂已經揮砍的麻木,周圍無數士兵在她身旁倒下,她的軍裝破開了幾個口子,饒是她武力值驚人,身上也不免挂了些彩,腰部一道可怖的血痕從前向後覆蓋了半個腰身,讓她發力時都有些顫抖,她咬牙堅持着,周圍一地的屍體甚至堆疊起來,有些還挂在牆頭屋角。

一個夜晚下來,苗莊敵軍終于被攻克,江瀾帶領着士兵們攻占了整個莊子,林書淺在指揮所中一邊統管着整個團的作戰安排,一邊擔憂着江瀾的情況。

戰場上刀劍無眼,江瀾是雙拳難敵四手,林書淺的手正在顫抖着在地圖上寫寫畫畫,一個“血人”突然沖進指揮部,端起桌上的杯子大口大口喝起水來。林書淺被驚了一跳,後才看出這人正是江瀾,她心中的擔憂終于被壓了下去:“江瀾,你怎麼樣?”

江瀾終于喝夠了水,她擺了擺手:“受了些小傷,沒有大礙。書淺,你帶着特務營和手槍營,即刻趕向莊外東北五裡的地方躲藏起來。我們拿下苗莊,劉家湖的東瀛軍不可能沒有察覺,天亮之後他們一定會派兵收割我們,特務營剩下這兩千人是我們最後的希望,這次勢必包了他們餃子,叫他們有來無回!”

就快要天亮了,事态十分緊急,林書淺見江瀾并無大礙,立刻出了營帳帶人埋伏去了。江瀾臉上被血污覆蓋,慘白的唇色沒有顯露出來,她咬牙找出指揮部一塊幹淨的白毛巾綁在自己腰上,又即刻投入戰後準備當中去了。

江瀾帶人在莊内嚴陣以待,林書淺帶人在莊外等着他們自投羅網。果不其然,第二天清晨,約兩千人規模的東瀛軍增援了過來。

這是塊難啃的硬骨頭,莊内此時隻剩下三千七百多人,還有部分殘兵,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東瀛人全殲在此。江瀾咬咬牙,這恐怕是東瀛人最後的反撲了,張自忠況且還在前方堅守,她說什麼也不能退後不管了。

這注定是慘烈的一天,從清晨開始,張宗衡旅急援黃維剛部隊,他們迂回在劉家湖一側,堪堪能抵擋的住東瀛軍的攻勢。

江瀾則是死守在苗莊一線,連續幾日的鏖戰,她雙眼早布滿了血絲,身上無數傷口已經幹涸,粘連在軍裝裡襯上,一動彈便扯的生疼,腰部的白毛巾已經成了血黑色,可江瀾依舊戰鬥在第一線:“炮呢?!給我炸!狠狠地炸!”

江瀾嘶吼着,一個軍官在後頭說道:“團座,炮彈已經打完了!我們現在沒有炮彈了!”

江瀾聞此大罵一聲,又趕忙說道:“叫大家再堅持堅持!林參謀很快便來了!”

莊内俨然成了屠宰場,東瀛軍的攻勢越來越猛,就在這時,一陣啪嗒啪嗒的槍響在他們身後響起,林書淺看準了時機,帶着特務營和手槍營兩千多人反把他們包圍了起來。

芝加哥打字機槍口中猛烈的噴出一條條火龍,東瀛軍腹背受敵,還沒來得及組織有效抵抗,江瀾便帶人又殺了出來。形勢頃刻逆轉過來,東瀛軍被打蒙了:華國人哪來的湯普森沖鋒槍!?

這被江瀾視為底牌的武器終于派上用場,發揮了它的作用,饒是如此,這一仗打的也十分艱難,為了給林書淺那邊充分的安全距離,江瀾隻能帶人不斷靠近東瀛軍,讓他們無暇後顧。

這樣做的後果便是:江瀾身邊的死傷更多了,全團所有機槍已經架在了第一線,可仍架不住東瀛軍的重炮和坦克,無奈之下,她隻能組織敢死隊,綁上炸藥與東瀛軍同歸于盡。

一輛坦克被炸毀往往意味着幾十個士兵生命的交換,這些軍人來自祖國各地,此時卻有一個共同的信念——守衛國家,死戰到底!

或許是信仰的力量足夠強大,到了下午,東瀛軍幾乎被消滅殆盡,隻剩一支幾百人的殘兵跑向劉家湖方向。東瀛人跑的狼狽,丢盔棄甲,遺棄了千餘具屍體。但獨立團和七百一十五團損失也十分慘重,兩個團原本約八千人的部隊,如今隻剩下了三千五百多人。江瀾受傷太多,已經快支撐不住了,堪堪看到林書淺沖她跑過來,江瀾一個趔趄倒在她身上。

她身體幾乎全部的重量壓在林書淺身上,後者這才發現江瀾的不對勁,她趕忙看向她的臉,用力擦了擦她面上的血漬,隻見江瀾唇色發紫,臉上慘白慘白,豆大的汗珠順着依舊高挺的鼻梁不停的滑落。林書淺腦袋嗡嗡作響,蒙了一瞬,趕忙扶着她坐到地上:“軍醫!軍醫呢?!”

林書淺向來清冷溫和,如此沒有形象的大喊似乎還是頭一次,軍醫急急忙忙的趕過來,仔細查看着江瀾身上的傷口。

當他把江瀾腰上緊緊纏着的白毛巾解下來,一大道駭人的傷口驚了林書淺,傷口程度之深,面積之大,都令人發指。林書淺的手又開始顫抖了,她看着軍醫剪開她腰部的衣服,撕下黏連着血肉的裡襯,一點點為她清創,江瀾慘白着臉色沒發出一點聲響,可林書淺不知為何,僅僅是看着便感到了深深的疼痛。

她努力握着江瀾的手,江瀾手中沒有半點溫度,林書淺手心裡全是冷汗,似乎要抓不住她了,她着急忙慌的想要抓緊江瀾的手,江瀾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用意,輕輕握住林書淺的手,沖她露出一個安慰的笑來。

軍醫終于為她清理完傷口,又纏上幹淨的白繃帶,江瀾這才在林書淺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林書淺第一次感到江瀾是這樣脆弱,她也是血肉之軀,自己為什麼就放心她在一線沖殺呢?

林書淺質問起自己,甚至沒感受到勝利的喜悅,她顫抖着開口:“你,你是什麼時候傷的?”

江瀾不敢瞞她,清了清嗓子:“昨天晚上。”

林書淺抖得更厲害了:“我竟然沒發現,你傷的這麼嚴重……”

她通紅着雙眼,自責的看向江瀾,後者又是溫溫柔柔的一笑:“我都沒發覺呢,原來傷的還真不淺。”

看着林書淺紅的像兔子般的眼睛,江瀾安慰道:“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嗎?一點小傷,修養修養就好了。”

誰知江瀾的安慰不僅沒讓林書淺寬心,反倒起了反作用:“這是小傷,什麼樣的才算大傷?從今以後我堅決不允許你抛開指揮部直奔一線!”

眼見着林書淺似乎有些發怒的趨勢,江瀾也不敢與她争辯,隻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細細點了頭。看她現在這般乖巧的樣子,林書淺終于稍稍舒服一些,眼見着江瀾傷口并不緻命,她們又開始談起正事來。

江瀾率先開口說道:“苗莊這邊已經結束戰鬥,劉家湖那裡情況可不算太好,我準備帶上這幾千人和黃師長他們一道,合圍劉家湖。”

林書淺見她這雄赳赳的樣子,開口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江瀾絲毫沒意識到她話裡的大坑,立刻說道:“現在就走,馳援劉家湖!”

林書淺面上已經有了怒色,可她顧忌着江瀾是傷員,輕輕點了點她的腦袋:“你剛剛是怎麼答應我的?!”

江瀾的頭順着她的手晃過去,她咂了咂舌說道:“劉家湖不得不去,我們的目的是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不是守衛苗莊!”

林書淺說道:“我當然知道,劉家湖必然要去,但不必非是你去,你倘若有個三長兩短,獨立團如何是好?”

江瀾身體情況确實為難,她知道自己拗不過林書淺了,也就安心留在苗莊恢複起來,由典寅帶特務營殺進劉家湖繼續戰鬥。

這天傍晚,劉家湖的敵人也成功被殲滅。臨沂一線局勢大好,闆垣師團終于扛不住壓力,被五十九軍正面擊潰,闆垣征四郎丢下大量物資和武器裝備,灰溜溜的龜縮回老地盤去了,臨沂之危徹底解決。

事實證明,張自忠所說皆是對的,勝負的較量往往在于最後那五分鐘,闆垣還想保存實力,可張自忠打起東瀛人來毫不顧忌性命,短短幾日,五十九軍陣亡約2/3,不得不後撤補充實力。他們以慘烈的犧牲為代價,換來了闆垣征四郎臨沂被困,矶谷廉介貪功冒進,孤軍深入,最終被合圍在台兒莊的巨大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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