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偷偷拉過林書淺的手:“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事了,司令還等着吃飯呢。聽說信陽的三鮮豆皮十分鮮美,是将糯米、豆幹和筍丁混合在一起,放在特制的蛋皮上煎至金黃色,再淋上秘制醬料做成的,還有牛肉丸子湯、腸粉、勺子膜……可美死我了!”
林書淺噗呲一笑:“那就暫且放你一馬?”
江瀾忙不疊點頭:“诶呦,謝過林大小姐了!江某不勝感激。”
三個月後。
林書仁快步趕到作戰室,指着牆上地圖道:“按軍令部計劃,規定第2,第3,第5戰區為主攻地區。第2戰區閻錫山總司令,你的作戰任務是肅清同蒲線南段晉南三角地帶的東瀛軍;第3戰區顧祝同總司令,你的任務是攻擊荻港,貴港等沿江東瀛軍,切斷長江交通,以孤立華中地區東軍;第5戰區李宗仁總司令,你則負責掃蕩平漢線南段武漢,信陽間的東瀛軍。”
“總體作戰安排圍繞鐵路以及運河樞紐進行,以2、3、5戰區作為主攻戰區,其他戰區各自配合,務必将各個地區東瀛部隊按批次分割包圍,力求切斷長江補給線,全殲三戰區東瀛軍隊。”
蔣v介v石擺擺手,示意林書仁坐下,自己起身道:“此次冬季攻勢為我抗戰轉敗為勝之唯一關鍵,亦即我第二期抗戰最後勝利之開始,若能收複武昌等地,賞錢大洋一百萬,望諸位精誠合作,接力抗敵!”
衆總司令異口同聲道:“是。”
南嶽軍事會議一結束,張自忠即刻啟程返回信陽,人民軍全面整訓給了委員長很大的自信心,可他心裡卻并不踏實。
下了小汽車,他立刻命令道:“把十安叫來,讓她即刻到指揮部。”
他手中香煙一支接一支,直到江瀾趕來:“司令,您找我?”
“嗯,來,快坐吧。今天這裡隻有你和我兩個人,我有些事想聽聽你的想法。”
“好,您盡管說吧。”
“委座昨天于南嶽召開軍事會議,準備在12月份發動一場聲勢浩大的百師大戰。”
他指指牆上地圖:“你看,委員長把二、三、五三個戰區劃定為主攻戰區,我右兵團的任務是截斷平漢線南段,盡力收複信陽和武漢地區。李長官準備以湯司令的31集團軍和王震的22集團軍配合我右兵團,同時第九戰區也會出兵分割。如果主攻任務由你38師擔任,你有幾分把握?”
江瀾看着地圖:“如果想要攻占平漢線,我軍必須渡過襄河,但若是38師獨自渡河,我集團軍就好像一個缺了拳頭的手臂,很容易被東軍11軍反包圍。想要消滅11軍的有生力量,達到預定計劃,我們應該全軍渡河,先行占領長壽店、西虎山、羅家坡和朱寶大橋地區。我不敢說一定成功,至少也有六成把握。”
張自忠點點頭:“剩下的四成呢?”
江瀾低下頭,幽幽一笑:“那我就與總司令開誠布公了。一年多以前在台兒莊的時候,我有幸與川軍周嘯風部和湯總司令的中央軍打過交道,川軍是一支可靠的部隊,但劉湘死後,他們爹爹不親舅舅不愛,武器裝備極其落後,想要這支部隊吃掉東軍,難度太大,所以由他們殿後更加合适。”
“而湯總司令,說起來周嘯風的死與他還有很大幹系。此人簡直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逃跑将軍,如果不是他從臨城撤到棗莊、菏澤一帶,周嘯風的122軍怎麼會在滕縣全軍覆沒。他還美其名曰保衛徐州,攻擊前進。可是真守徐州的時候,他中央軍的大爺又是第一個跑路的,滇軍在禹王山整整替他守了二十七天!”
“我不相信他,也絕不能把側翼交給他來防守。如果他又不聽命令一溜煙的跑了,三十八師和集團軍就會被襄河分隔,我們馬上便成了小鬼子的甕中之鼈。所以我建議,全集團軍渡河,我帶三十八師作為先頭部隊,側翼交由劉汝明的68軍防守,川軍殿後,我們跟小鬼子來個換家!”
張自忠把煙一掐:“不瞞你說,我原本正是擔心這個。湯總司令是委座嫡系、天子門生,我們指揮不動中央軍這幫大爺,他要是真的跑了,那就徹底打亂了我的部署。而孫震部勇氣可嘉,但力量薄弱,絕不是擔任主攻的好選擇,思來想去,隻能寄希望于我五十九軍。”
他略一思索:“這樣,我把軍部的騎兵第十三旅調給你,另外撥給你十門重迫擊炮,隻要一戰區動手,你立刻出擊。”
江瀾沒有一絲遲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