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從幻境中徹底醒來不光是要靠我們來喚醒,還需要靠本人的意願。”你道。
“如果本人執意沉溺幻境呢?”阿布德爾道。
“誰知道呢...或許會化成路邊的一灘水吧。”你道。
你們穿過漆黑的小巷子,抵達人流密集的街道上,
這裡是二十世紀80年代的法國夜景的街道,曼妙的音律也不停歇地轉在大街小巷,即使是在這靜谧的夜色裡,依舊有許多人遊走在街上。
...而現在這種情況想找一個人無疑是大海撈針。
“我們分頭行動吧!”你提議道,用眼睛的餘光瞥向兩位戰友,又補充道:“既然我們能出現在這裡,就代表他也在附近。”
分開行動可以大範圍的更快找人,如果真的等人徹底走遠了之後,說不定就真的永遠也找不到了,他或許會靠自己打破幻境,也或許會沉浸在幻境裡化成一灘水...
但任何一個人都不希望最後的結局是後者,因為你們是同伴亦是戰友,或許在冥冥之中你們已經真正的成為了彼此之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好,那麼XX、阿布德爾,路上多加小心。”這次回複你的是承太郎,他的語氣依舊是那麼地平靜,隻是沒有了像上次那樣告訴你跟在他身後,
而是真真正正的把你當成了一個戰友,把你當成了一個可靠且值得信賴的存在,這讓你的心口莫名一暖。
“我負責找東邊區域。”說罷,你對着兩位戰友揮了揮手‘bye~’了一下,随後轉身擠進了人群之中。
擠在這衆多有着西方人面孔的人群中,一眼就可以注意到有着一副東亞人面孔并與其他人服飾不同的你。
無意間,你感覺有一個熟悉的目光正盯着你看,你尋着那道炙熱又熟悉的視線望去,和他的那雙淡藍色眼睛對上,
波魯那雷夫的手心貼在蛋糕店的玻璃上,愣愣地看着窗外的你,你幾乎是快抑制不住地激動想要向他跑去...
...但卻被一個衣着工整的陌生男子攔住了去路,有人以為你是什麼獨自來這裡旅遊的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索性抱着攀上富家千金的想法湊上來搭讪,
你沒好氣地将那人幾句打發走了,但最後還是沒有趕上,你看着蛋糕店裡近乎寥寥無幾的幾人,沒有一個是波魯那雷夫...
準備将店門打烊的店長告訴你,波魯那雷夫先生取好蛋糕後就走了。
你順着店長指的方向跑去,而這一路上,
你拒絕了夾着氣泡音的油膩大叔的玫瑰、撕掉了自稱是富家公子遞來的聯系方式、趕走了攔你去路硬是要獻情歌的流浪漢、暴打了趁亂摸你屁股的流氓...
也偶然碰到了和你走相反方向的阿布德爾以及根本不是一條路上的承太郎,三人碰見之後隻是無奈一笑,仿佛彼此間都松了一口氣,
也就是說,這片區域是一個閉環,波魯那雷夫肯定還在這裡,
突然你想起在尋找波魯那雷夫途中一直注視着自己的那個目光,但當自己尋找時又沒有找到,他好像在刻意地躲避你。
一定...一定是其中錯過了什麼...
這樣想着,你來不及向承太郎和阿布德爾解釋直接再次折返了回去,
燈火灑在熙攘的人海中,身着神秘暗紫色衣裙的你逆行其中,
不過麻煩還是再次主動找上了你,是那個摸你屁股被你暴打了的流氓,他帶着兩三個人将你攔住了,而人群也很配合一般将你們這邊的現場圍成了一個看熱鬧的小圈。
“老大,我說的就是這個小妞,脾氣暴、辣得很~”那名被你暴打了一頓的男子毫無悔改之意□□着湊上前,
肮髒的手剛捏起你的下巴,卻又被你反手将其打掉。
“滾開,我現在很忙。”你壓制住怒火,語氣冷冷地道。
但那幾人又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捧腹大笑了起來,試圖向你動手動腳,你也笑了笑,兩拳下去分别狠狠打在了一名男子的太陽穴和眼睛上...
剛給雪莉挑選完生日禮物的波魯那雷夫一出店門便撞見了這種場景,人烏泱泱的一片圍成了一個小圈,而他從那群圍着的人的人頭空隙間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暗紫色身影。
‘...又是她。’波魯那雷夫看着那個熟悉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激動,其實自己很早就注意到這位姑娘了。
如果換做以前的話波魯那雷夫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湊上去搭個讪,或者再不濟隻要能得到對方的名字也是好的。
但唯獨今天...他隻想逃遠點。
波魯那雷夫猶豫着退後了一步,他轉過身拿着蛋糕和禮物準備離開,直到在人群中響起那個熟悉的聲音...
“波魯那雷夫!我——看到你了——!”
騎士的淡藍色瞳孔驟然一縮,他回頭看向聲音的方向,依舊那個暗紫色衣裙的女孩,她的眼神、她的聲音、她的一切的一切,如此熾熱的煎烤着他。
你撥開人群急匆匆地往圈外走,被你甩了兩個大逼鬥還依然清醒的男子趁機又把你拽回了圈内。
波魯那雷夫下意識地呵斥道:“放開——!”并毫不顧忌的沖進了人群,隻是當他擠進人群後戰鬥早已結束...
你聞聲緩緩擡起頭同剛擠進圍觀人群裡的波魯那雷夫來了個對視,然後又瞥了一眼被一棒子打的不省人事的流氓,默默地将手中狼牙棒收了起來,
波魯那雷夫驚訝地張大嘴巴,怔怔地看着你,親眼目睹了你一棒子把流氓放倒了之後,到嘴邊的‘姑娘别怕’硬是被自己咽了回去。
“喂——!”你挽了挽手腕氣勢洶洶地朝着某個方向走去,那幾個沒有挨打的流氓被你這氣場吓住了,連滾帶爬地丢下自己老大跑了,
隻是那幾個流氓還沒有跑出去幾步就被趕來的承太郎和阿布德爾逮了個正着,在向周圍人得知事情的經過後,承太郎又把幾人揍了一遍...
無視掉身後傳來的慘叫,你徑直地走向前方,往波魯那雷夫的方向走去,緩緩開口道:“波魯那雷夫...”
或許是在這個幻境裡的經曆并不順利,從進入幻境裡的擔心到尋找途中的焦急再到遇見了之後又錯過了的失落,一直壓抑着的情緒在正真找到波魯那雷夫的那一刻如同斷了線的弦一般瞬間爆發了。
突然你幾步上前對着波魯那雷夫的胸口硬是給了他一拳:“說!那個時候我要是沒有叫你,你是不是就跑了?!”
這突然襲來的一拳不禁弄得波魯那雷夫後退了一步,但卻又被你揪住胸口處的衣物硬是給拽了回來。
“混、混蛋…如果真的什麼都記起來的話,就别裝糊塗。”你看着因心虛而撇過頭的波魯那雷夫,手中的衣物不由得抓得更緊了一下:“你清醒一點看看周圍那些圍着的,它們有的都是‘人’嗎!?”
周圍的景象又開始像剛進入小巷子裡的那般一樣忽閃忽閃地了,幻境與現實之間徘徊着,空氣中漸漸也飄出了一股腐爛的味道。
“XX...”波魯那雷夫握住你緊抓着他衣物的手,一點一點将你的手指掰開,幾道劍刃閃過将你身後突然襲擊來的活死人攔腰斬斷,随後他毅然決然的轉過身:“你們先走離開這裡,我想留在這裡呆一會。”
原本華麗的法國街道早已變得破爛不堪,圍着的行人變成了一灘又一灘的水,而唯一沒有變化的是在這個若隐若現的世界裡卻依然清楚的小房子...
“...我想再陪她過一遍生日。”波魯那雷夫道。
“什麼?!等等...”你伸手欲要抓住波魯那雷夫,直到指尖直接穿過了他近乎透明的身體。
“!!!”你震驚地看着自己的手,剛剛觸碰到感覺好像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