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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有好幾個人正站在被“借走”的海圖前,才幾個時辰不見,趙登兒感覺佛像又清晰了不少,他甚至認為自己能看到眉眼的紋路,另外,佛像的左手也開始若隐若現。
“這可不是好現象,”趙登兒心裡說,“得在所有看到左手前把事情解決。”
“當務之急是找水,”他拍了拍海圖上空白的區域,試圖讓其他人忽略掉佛像,“淡水隻夠五天了,如果能遇上雨雲就再好不過,如果是大太陽天那淡水消耗可能四天都撐不到。就算再來一場昨晚上那樣的暴風雨,混進了卷上天的海水後,雨水也根本不能喝。”
“這附近還有什麼海島嗎?”龐菩薩問。
“沒有,這裡是深海。”翟東焦回答,他這也是第一次有機會見到船上的頭等貴客。
趙登兒忽然長出一口氣:“其實……也并不是完全沒有。”
翟東焦猛然回過頭,樣子像是看着一個怪物:“你說什麼?你該不會說去那兒吧?”
“哪兒?”龐菩薩被吊起了興趣。
“我們不用全部上去,派一艘小船登島找水就行。”
“你就派一艘小船?你我都知道那個島有多危險。”
“是啊,”趙登兒一臉的理所當然,“但是派去島上的人又不知道。”
翟東焦看着趙登兒,眼前的人忽然讓他從心底裡感覺恐懼,不是因為他的心狠手辣,而是因為,他的惡毒可以流露得這麼雲淡風輕。
“那是個什麼樣的島?”龐琴問,她臉上帶着一種上等人特有的無辜,仿佛根本沒有理解剛才那段談話的意思。
“從這裡走大約需要半天航程,不過海上的人一般都盡量避開它,因為某些迷信。”
“隻有一個人從島上出來過。”翟東焦說,他對事頭隻用“迷信”兩個字來概括顯然很不滿意,“一艘船在島外很遠處找到了生還者的小艇,他當時已經漂流了相當長的時間,脫水和高燒讓他胡言亂語,他……把自己的眼睛刺瞎了。”
“我們不知道那座島上有什麼,反正有水,整座島都郁郁蔥蔥的,翟頭兒,整艘船可就指着它了。”
翟東焦沉默不語,有些話他覺得說出來也沒用,所以憋在了肚子裡:
“就算我們派去的人能從島上帶回水,那又怎麼樣?天知道會有什麼東西跟上船來,别忘了,那艘找到幸存者的船後來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