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充:目前所有已知的睡眠恢複療法都對病人收效甚微,新的治療方案正在制定中。需要注意的是,該病人對于其自身幻覺具有預知性這一推論,懷着強烈的抗拒心理,目前階段應盡量避免與他交流此類話題,以防止負面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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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探索隊(編号search-199)隊長蘇建(傳統治療科主治醫生)的訪問記錄摘要。
蘇建(以下簡稱蘇):我也要自我介紹嗎?
院長【GUID号:已删除】(以下簡稱院):你知道規矩的。
蘇:好好好。我是2012年4月入職的,一年後接替退休的吳大夫成為傳統治療科主治醫生。關于我入職前的履曆,需要我在這裡詳細說一遍嗎?
院:不,這就夠了。下面說說你的工作。
蘇:沒什麼新鮮的,我一般使用傳統的方法,對病人進行保守治療,有時候也會根據我的專業知識為其它部門提供建議。我知道院裡有一些人很不理解傳統治療科的做法,不過沒關系,病院不能缺了我。
院:你提到了你的專業知識,能詳細說一下嗎?
蘇:我有宗教學與神經醫學的碩士學位,以及衛生部頒發的高級心理咨詢師執照,并且是登記在冊的道士。我在學校專攻迷走神經網絡以及道教,薩滿教,海地巫毒教以及泰國佛教的關聯,當院裡的醫生搞不清楚某個人是精神病發還是撞了邪,他們就會找我過去,但是說實話,在我看來這兩個其實是一回事。對了,說到這次的搜索,我相信你們也是因為我這方面的專長,才讓我擔任隊長的吧?我們差不多該聊聊那個了。
院:好吧,請談一下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蘇:其實整次探索就是一場大噩夢,根本不應該把那幾個人安排在一起的。約書亞(病曆——00219深度睡眠)一直在抱怨,這裡也疼,那裡也疼。至于趙毅(病曆——00879漢尼拔大夫),我說,你們把他放進來是有什麼問題嗎?我的古曼童隻要一靠近他就尖叫個不停,他對我倒是足夠尊敬,但是天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什麼,我都不敢支使他去幹活。對了,還有王叔(病曆——00981二等獎号飛船科學官),那個蹩腳的三流演員,誰允許他帶上那個通訊器的?整個探索過程中他不是拿着道具通訊器跟不知道誰聊天,就是對我指手畫腳。他要真是什麼鬼太空飛船上的人,他倒是拿出點能耐來呀。總之,我跟你說,一團糟,還好我的朋友始終在支持我,就像過去一樣,他可幫了我大忙呢,要不然,憑我一個絕對擺不平這些人。
院:然後呢。
蘇:約書亞暈過去了,可能是LED燈引發的癫痫。我的朋友給他打了一針除顫劑,我用巫毒娃娃清洗了附近的不良磁場,整個過程中王叔都在找我的麻煩。約書亞恢複知覺後很長一段時間裡,依舊處于半清醒的神遊狀态,然後他看到趙毅忽然緊張起來。當時我們都以為他腦子還在糊塗着,但他說的話調理卻異常清晰,隻是我們誰都聽不明白。
院:他說了什麼?
蘇:他指着趙毅問,這是誰啊。那副樣子不像裝的,仿佛真就從來沒有見過趙毅。
院:好,請繼續說。
蘇:當時沒有人理睬約書亞,但他咋呼得真是非常煩人,然後我就看到了那個小孩。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好像他一直都跟我們在一起。
院:請描述一下那個小孩。
蘇:大約十二三歲,有點瘦,還有點蒼白。他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但讓我震驚的是,他身上疊加着無數個磁場。
(向蘇建展示辛巴(病曆——00676科學家全員降臨會)的正面照)
蘇:對,就是他。你能把照片拿開嗎?天哪,隔着照片我都能感應到他體内磁場有多混亂,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院:然後發生了什麼?
蘇:其他人看我像是看着傻子一樣,首先是王叔對我一頓嘲諷,他問我腦子是不是……唉,我沒法複述,總之是一句侮辱我古曼童配件的髒話。他說這個小孩一直跟我們在一起。真是笑話,我是領隊,隊伍有幾個人我還不清楚嗎?這次探索加上我一共才五個人。但是約書亞也站出來附和王叔,說這個孩子叫辛巴,一直是隊伍中的一員。我記得辛巴這個名字,他确實曾經是院中的病人,但是如果我沒記錯,他已經死在了關鍵點時期的一次事故中了。
院:然後呢?
蘇:後來發生的事情很混亂,約書亞開口後,王叔忽然就把矛頭指向了他。那個三流演員表現得非常激動,不停用道具通訊器呼叫火力支援,你們真該看看他當時那個傻樣。
(附錄2院長【GUID号:已删除】對蘇建的内部年度工作評價節選)
該員工自2012年入職,就展現出了高超的業務能力。但是,他一直沒法收斂他的脾氣,這也是院内一部分人質疑他能否勝任主治醫生崗位的主要原因。
該員工宗教與超自然方面的知識,在我們面對異常病人時尤為有用,事實上,他已經多次證明了流傳數百年之久的民間傳統醫療手段,在當代精神病醫治護理方面依然能起到很積極的作用。
補充:今年内不會有對蘇建的職稱評審,如果他不能管好自己的性子,以後也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