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戒指套到姜清語的手指上,剛套到一半,姜清語猝不及防地甩開了戒指。
金屬敲擊地面的聲音響了好幾下,陸文昭從驚詫中回過神,他毫不遲疑地質問:“你拒絕我的求婚是不是因為那個男人?你今天見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和你是什麼關系?”
“你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嗎,你自己去查啊!”姜清語冷冷地看着陸文昭,她從包裡掏出一個錄音筆甩到陸文昭面前,“我猜的果然沒錯,還有誰有那麼大的能耐,買通媒體鋪天蓋地寫黑稿造謠我?你以為你把我拉到泥潭裡,再裝作是救世主一般把我拉出來,我就會感激你甚至愛上你嗎?你真的太可笑了。”
錄音筆開始播放,裡面的聲音經過變聲處理,仍能聽清是一男一女的對話——
“我父親的公司出事不到兩天,你們的黑通稿就安排上了,到底是誰把消息透露給你們的?”
“你别找我,我隻是拿錢辦事,什麼都不知道。”
“你們這是造謠,我父親已經被氣到住院了,我是可以向法院告你們的。”
“姜小姐,這麼做對你沒有半點好處,是你自己得罪了人,有人要整你,反正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勸你還是别太刨根問底。”
“是不是陸文昭做的?”
“姜小姐,我真不知道,”
錄音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姜清語将一沓什麼東西推到對話的人面前,他收下了那些東西,聲音染上幾分笑意:“姜小姐,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其實你這是得大失小,豪門哪是這麼好進的,總要經曆些考驗不是?”
錄音播完,陸文昭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這段錄音能代表什麼呢,清語,僅憑這段錄音你就想指控我,這公正嗎?”
“你和我談公正?”姜清語仿佛聽到了什麼可笑的笑話,“攜款潛逃的投資人是你的人介紹給我父親的,他公司出事沒多久,突然就冒出了鋪天蓋地的黑料壓得我喘不過氣。”
“我拒絕你之後沒多久,債主忽然就找上了門,把我的妹妹堵在家門口威脅她。他們甚至還找到了我父親所在的醫院,用我父親父親威脅我。”
“我花錢聯系媒體請他們撤掉關于我的不實言論,他們卻無動于衷,反而更賣力地诋毀我。原本理解我願意繼續和我合作的品牌方、劇組、投資商忽然改了主意要求我支付巨額賠款,仿佛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打壓我的事業。”
“這一切都發生的過于巧合,陸文昭,你敢發誓你對這些全都不知情嗎?如果我不向你低頭,你還想怎麼繼續整我,威脅我的家人!你惺惺作态的表演讓我作嘔,我永遠都不會愛上你這樣的人。”
姜清語扭頭就走,加快腳步想逃離這裡,卻在門口一把被拽住了。
陸文昭的手臂青筋暴起,很快把姜清語的手腕抓紅了。
“反正你永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因為我愛你,所以你永遠都要和我在一起。”
陸文昭把姜清語按在懷裡,他幾乎失去了理智,隻想不管不顧地占有姜清語。陸文昭不顧姜清語的意願想要強行吻她,被姜清語偏頭躲開。
無法掙脫陸文昭的臂膀,姜清語一狠心用鞋跟狠狠地踩了對方的腳趾。陸文昭立刻痛得松了力道,姜清語趁機跑到樓梯口。
眼看着陸文昭又追了上來,姜清語來不及坐電梯,提着裙子就往樓下跑去。
陸文昭很快追上了她,陸文昭在樓梯上抓住姜清語的手臂,把人強行往回拉。二人在樓梯上推搡,一個沒注意,姜清語受力不穩被推了下去。
一陣天旋地轉,模糊的視線被猩紅色的陰影遮住。姜清語在閉上眼睛前的最後一刻,看到陸文昭痛悔無措的表情,竟生出了些許自虐般的快樂。
姜清語從睡夢中驚醒,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又出了不少冷汗。
她經常夢到被陸文昭推下樓梯的場景,每一次她都仿佛再次身臨其境,真切地感受到了當時的恐懼。
她被推下樓梯導緻腦部損傷,身上好幾道大大小小的傷痕。在醫院靜養了一個月,被陸文昭重新從醫院接出來之後,她就被限制了自由,美其名曰是保護。
她看着身邊熟睡的姜清妍,稍微緩了一會,才從那股揮之不去的陰影中脫離出來。
她住院的那幾天,陸文昭發了善心,把姜清妍接到她身邊陪她,一看到姜清語滿身傷躺在病床上,姜清妍的眼圈立刻就紅了。
姜清妍終歸還是個小孩子,家中逢難,唯一的頂梁柱又變成了這個樣子,這段時間積壓的委屈一下子湧上心頭,她抱着姜清語小聲哭泣,姜清語強撐起精神安慰她,說自己隻是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了,以前拍戲吊威亞的時候也經常發生這樣的意外,這種事她早已習以為常。
在姜清妍漸弱的哭聲中,她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她絕不能任陸文昭擺布。
可陸文昭背靠的是陸氏,她的力量太弱,無法與之為敵。但連她都能看出,陸啟銘有意讓陸奕臻接管陸氏,無論兄弟倆是否願意,事情一定會按照陸啟銘所想達成目的,她本想坐山觀虎鬥,但婚期将近,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手機收到一條消息,這麼晚了還會有誰和她聯系?
她早被陸文昭換了聯系方式,從前的經紀人王姐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她的新号碼。
“清語,有部電影想找你客串。”
“我知道你情況特殊,先别急着拒絕,這部電影的班底很優秀,劇本已經發給你了,你可以先了解一下再做決定。”
她登陸舊郵箱,打開劇本,編劇是業内有口皆碑的大編劇,導演是個從沒聽說過名字的新人,而女主角那一欄赫然寫着周辛越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