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麗娅為自己心裡這個詭異的想法打了個大紅叉。
無辜和憂郁,分明是他長相的天然優勢。
——她差點就要被他蒙騙過去了!
後來亞瑟蘭像是玩夠了,沒再鬧她。
直到芙麗娅和克倫勞德在小亭中坐下,芙麗娅忽然感覺發根瘙癢起來。
“怎麼了?芙麗娅,你今天的狀态看起來有點奇怪。”克倫勞德問。
他一直察覺到身旁的少女聊天時有些斷斷續續地走神。
芙麗娅臉上堆起一個微笑,“沒事,殿下,你對我真是關心,讓芙麗娅有些受寵若驚了。”
她的手悄悄從腰間穿過,精準地捉住了那根在她背後作亂的手指,用力捏了捏。
亞瑟蘭本在一心專注地玩弄少女跑出軟帽的發絲,此刻卻動作一滞。他的眼神落在那隻攥緊他食指以示警誡的溫軟柔荑上,沒有退縮的意思,反而翻過手腕,捏住她指尖輕輕回了個禮。
亞瑟蘭的心情很簡單,在嚴肅禮苛的皇宮裡,她表面上和那王儲未婚夫甜蜜地談話,背後卻在和自己偷偷你來我回地勾手指,像不像偷情?
意識到這一點,他就興奮地舔嘴巴。
但當事人就不一樣了……
芙麗娅簡直快氣死了,她幾乎用的掐他的力道警告他,是不是最近對他太好了、讓他開始對她心生冒犯之意了?
這條壞狗……
亞瑟蘭确實拿準了芙麗娅的心思,她不會動他,因為她怕自己再把人折磨下去,就要被他掐死了。
芙麗娅失了耐心,背後的手向外用力一推,亞瑟蘭的身體頓時和她拉開了點距離。
不過她用過了勁,連帶着自己也踉跄了一下身體——兩人之間這一點微妙的平衡被克倫勞德眼尖地捕捉到了。
他沒說話,隻是擡眸看了眼芙麗娅身後、這一路自己都沒給過正眼的無名騎士,繃緊唇線。
那名金發騎士體格健壯、容貌更是出色——這一點是他剛進入花園就注意到的,奇怪的是,他脖子上那根勒緊喉結的黑色飾品,怎麼看起來有點兒像狗項圈?
…不太現實。
他像個啞巴、不會說話,也面無表情,臉上像貼了層面具般不真。
此刻,那張面具,卻因剛才的那番動靜有了絲崩裂的痕迹。
克倫勞德讀不懂他那詭異的神情——驚訝之餘迅速擡眸掠了自己一眼,而後垂下眼睛嘴角肌肉抽動,看起來隐隐有點像……興奮?
……
“咳咳咳咳咳咳!——”芙麗娅演技發作,蘭花指翹在額前暈暈乎乎地輕聲咳嗽起來,身體搖搖欲墜。
亞瑟蘭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欲倒不倒的身體,配合地關切詢問:“小姐,您怎麼了?”
“我的頭好暈,可能是花粉過敏了,我真是太不小心了……”
這會兒功夫成功打斷了克倫勞德深入的想法,他擰緊眉頭:“怎麼回事?還好嗎?”
芙麗娅痛苦地呻吟:“……不,殿下,看起來我身體有些欠恙,需要提前回大公府休息了。”
這個地方是不能呆了,再呆下去指不定要被這個蠢狗搞砸了!
“既然如此,今天我們的會面就到此結束吧,我派人送你回去。”克倫勞德站起身。
“多謝殿下……”